人生苍茫 （长篇小说连载……）

挥笔畅想

上接第15篇

        四清工作队、大队干部和全体东窑大队各个生产队的干部从桥北走到桥南，又从桥南走到桥北。两个村的人几乎是倾家出动，因为是他们祖祖辈辈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老人在笑、孩子在笑、青年人也在笑。成群结队的人在石拱桥上走来走去，有一些小孩子还在桥上蹦蹦跳跳；还有一些老年人在别人的搀扶下战战兢兢的在桥上走动；特别是一些青年妇女还手拉手的指手划脚在议论着什么，不时还发出清脆的笑声，给整个山沟带来了勃勃生机。
    青山叠翠，鸟语花香，小溪流水，粉蝶起舞，好一派佛光人民公社的山水风光。县城到佛光人民公社的公交车也通车了，尽管是上下午各一班车，也给干部和群众带来了较大的方便。桥通、车通和美好的山色风光引来了‘金凤凰’。
   第一只‘金凤凰’是工作队魏水升的爱人----锁苗琴。她是县人民医院工作的。她留的是剪发头，白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她说起话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如果不小心就可能会把你勾引跑。因为她是在医院工作，所以给她攘就了白细的皮肤，挺惹人眼的。在山区怎么会见到这样漂亮的女人啊！

    说起锁苗琴怎么和魏水升结婚还有一个小小的笑话：在大跃进年代，他们两个人都是在供销社当营业员，尽管两个人眉来眼去有那个意思，尽管他们是吃公家饭的人，仍然有封建意识的害羞思想，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供销社的领导和其他的营业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怎么样才能使他们成为一对恋人？！一个领导出了一个‘馊主意’。以到仓库取货为理由，把他们两个人骗到仓库里面，然后飞快地把仓库门在外面锁了起来。从门缝里透进来一丝丝微弱的亮光。他们都是双手抱肩，他背靠南墙，她背靠北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一句话，就这样两个人尴尬了很久很久。

   不亏魏水升是男子汉大丈夫，是他说了第一句没有用的话：“你赶快出去吧！咱们两个人在里面算啥呀！”

   “你能出去吗？门在外面锁着。”锁苗琴说话的时候连头也不敢抬。

   “就是、就是的，那怎么办呀！？”

    “我知道该怎么办？让他们锁吧，看他们能锁到什麽时间。”锁苗琴无奈的说：“就是现在门开了，看咱们两个人怎么出去，羞死人了！”

    不管怎么样总算打破了尴尬的局面。魏水升问：“你现在想的什么？”

    “想出去。”

    “还有什么？”

    “没有啦！”

    “不可能。”

    “你说我在想什么。”女青年的想法她不会说出口的，她必须让男朋友说出来才高兴。

    “我说吧，你可不能生气。”

    “那要看你说什么。”微弱的亮光里看到她害羞地低下了头，因为她知道魏水升要说的话，因为他们已经早早有爱慕之心。

    “既然一男一女同在一个黑洞洞屋子里，谁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就是有千张口也是说不清的……”没有等到他的话说完，锁苗琴紧接着问：

    “那怎么办啊！怕死人了！”

    “还不如咱们就……”

    “咱们就什么啊？”她迫不及待的问。“如果你胡说，就赶快出去。”

    “谁也出不去。”魏清了清嗓子大胆地说出了在心里保存了很久的秘密“咱们就正式谈吧！”

     “谈什么啊？”本来是非常清楚的话，可她必须让他说出口来。

     “谈—恋—爱！！！”

     “去！去！去！！！”她的语气里藏着好、好、好。

     反正是在没有外人的黑洞洞的屋里，他在青春激情的驱使下紧紧的抱住了她，她也半推半就地偎依在他的怀抱……

     这就是他们的婚姻开始的前奏曲。
     引来的第二只‘金凤凰’是工作队的邵金玉的爱人----黄清淑。邵金玉是复员军人，在县武装部工作，他是个非常乐观的男子汉，幽默的语言经常给人们带来欢乐。他的爱人是在一个人民公社当妇女主任，他们都是四十来岁的人。黄清淑也是个思想比较开放的女人，可能是她在人民公社长期工作和接触各种各样的人造成的。

   她一进屋就说：“屋里有一种什么气味？”

   “你娘的屁味！”邵金玉打哈哈的说。

   “你的屁味。”

   “咱们两个人的屁味！哈哈哈！”

   在很多工作队员在场的情况下，他们毫不羞涩的开玩笑……
  第三只飞来的‘金凤凰'是华丽红。耀卿在上午九点钟就到汽车站等待丽红的到来，其实公交车在十点半才能到达。丽红在汽车上望着外面的山水风光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高兴，因为她没有看过高山峻岭，她没有看过山间流水，她没有看过层层梯田，她没有看过满山坡的牛羊，这山区的风光吸引着她年轻人的心；更吸引她的是耀卿在这里工作。她下意识的想到：如果一辈子生活在这个鸟语花香的山区该多幸福啊！

   人类就是奇怪，生活在大城市和平原的人都想到深山老林里去享受大自然的山山水水，呼吸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而生活在山区的人讨厌单调枯燥的日子，他们向往大都市繁华喧闹的气氛。这可能是‘三字经’里说的：性相近，习相远吧！

   公交车终于到了佛光的汽车站。车上下来二十几个人，看服装打扮可能是从县城来的人，因为他们的衣服和山区的人有明显的区别。耀卿第一眼就看见丽红从车上走下来，她还东张西望的看着什么，可能是在寻找接她的人----耀卿。她虽然穿的还是结婚时候衣服，现在看起来更漂亮、更有魅力。在他看来，从车上下来的人当中，她是一朵最鲜艳的红花，特别的耀眼出众。耀卿连想也没有想，就马上扑上去拉住丽红的手，接过了她的花布提兜，丽红是高兴、还是害羞脸色绯红绯红的，他们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们两个人肩并肩踩着斜坡上高低不平的石头路往东窑走去。山坡上的人还认为是‘仙女下凡’呢！到了薛亮州家里，亮州的妈妈看到丽红以后惊奇的对丽红说

   “你长的太好看啦！你长的太好看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闺女……”

   “好看啥！不都是女人啊！哈哈！”耀卿看到丽红爽朗的和亮州的妈妈说话，他认为，现在的她思想开放了许多。
    晚上，他们两个人坐在九十公分宽的小竹床边上，谁也不好意思先开腔说话。还是耀卿按奈不住急躁的心情说：
    “你在想什么啊？”
   “这么窄的小竹床，怎么睡觉啊？！”她是对着耀卿的耳朵小声的问，唯恐外面的人听见。
   “嘿嘿！这还是好条件呢！你是才来这里的，明天你看看，山区大部分人都是住在土窑洞里，一住就是一辈子。”

   “真是没有在咱们家里好。我来的时候，看着山山水水挺美的，谁知道居住条件和生活水平这么的不好，反差这么的大啊！”

   “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清福的。共产党人就是应该和劳动人民同甘苦、共患难，不能有特殊的地方。……”

   “你想又给我上政治课了！？”

   “不是，不是，我哪敢啊！咱们就将就着睡觉吧。嘿嘿！”

   “你先休息吧，我再坐一会。”

    他们再没有说话。因为屋里的空间非常小，丽红站在门后面，用身体紧紧的靠着门。耀卿小心的脱去衣服挂在墙上，丽红看到他在脱衣服，仍然害羞的扭着头，连看一眼都不敢看。这时的耀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借来的豹子胆量，趁丽红不注意，他猛得抱住了她，并把她抱到竹床上，压得小小的竹床吱吱吱吱的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响声，丽红喘着气用双拳使劲而又深情捶着耀卿的胸脯喃喃的小声说：“你!你！你！……”

   不知趣的小山雀喳喳喳喳的叫醒了熟睡的耀卿和丽红，一看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两个人急忙穿起衣服洗了脸。耀卿说：

   “我到工作队长那里请个假，今天好好的陪你到山上玩玩。”

   “快去快回。”丽红嘿嘿的在笑。
    离开东窑村，也远离开东窑群众的视线，于是他们两人手拉手的往山上走去。客人的到来惊得喜鹊喳喳的叫个不停，草丛中五颜六色的蝴蝶也飞来飞去，更有两只兔子飞快地向高山疯狂的跑去。丽红弯腰捡起一块顽石向兔子扔去。耀卿哈哈的笑着说：

   “兔子跑得飞快，连枪都难打着，你能用石头打死它吗？”

   “我是在玩，我才不杀生害命的。”
    他们又下到山沟里的小溪旁，涓涓的流水给人们一种清新而又清醒的感觉。小溪里的小虾游来游去，还有螃蟹在水中的石头下面窥视着什么。丽红停住了脚步，她蹲下来想在小溪里逮小虾，可是它比鱼儿还灵活，怎么能逮得住啊！耀卿也蹲下来，他掀开一块石头，伸手就抓到一个螃蟹，螃蟹前面的两个夹子张牙舞爪的来回舞动。丽红看见后马上说：

   “快！快扔掉它，快扔掉它！小心它夹住你的手。”

   “哈哈哈！没有事的，要看是怎么样的拿它。”耀卿用大拇指和食指在螃蟹的后面紧紧的捏住它，他在给丽红表演“我这样的拿法，是最安全的。”

   “那我也不敢拿。”丽红爱戏水，她用手把小溪的水捧来捧去，还发出嘿嘿清脆的笑声，她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沟中，给山沟带来了欢笑，带来了温馨，带来了勃勃生机，使高山更美、更绿、更使人流连忘返。

    两个人基本登上东南方向的山顶，来到了‘洞宾洞’。在山腰上突出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像房檐一样遮罩着洞口，石头下面有一个黑洞洞的山洞平行的向大山的腹部延伸。据传说是八仙人里的吕洞宾就是在这个山洞里修炼成仙的，还传说这个山洞可以通往大山的那一面，就是没有人敢进去看看洞里究竟怎么样，唯恐深不见头的山洞里有什么怪兽。累了，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阴凉处的石头上。休息了片刻，耀卿看到丽红心有所思的脸色就问：

   “是不是爬山累了？看你好像有什么心思。”

   “我不累，也没有什么心思。”丽红回答的时候仍然是愁眉不展。

   “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你的脸色告诉了我。”

   丽红低头不语。她的心里怎么没有压力啊！？原来在耀卿刚刚出去参加工作一个月后的一天，耀卿的姐姐又嫁给一个在洛阳机瓦厂的工人。她在回娘家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指头摔得骨折，她的女婿来看望的时候，穿的衣服非常单薄，妈妈是心疼女婿的，她就慌忙去屋里取衣服，好让女婿穿起来暖和暖和。由于心里急，不小心摔倒在地，结果自己也摔得手腕骨折。丽红一个人在家侍候两个病人是多么的辛苦和无奈。她还是刚刚结婚的女孩子，怎麽会不想娘家人啊？！她为了耀卿能在外面安心工作，从没有把这个不幸的信息透露给他。妈妈和姐姐七天到白马寺正骨院复查一次，丽红就趁这一天回羊庄探望自己的爸爸。她在家里洗衣服、做饭，一切家务活都得自己料理，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压在她肩上的重担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

   现在丽红真想把这个事情告诉耀卿，让他也分担自己的苦闷的心情。可是她欲言又止，何必让他在外面心里不好受的想妈妈啊！于是她转愁为喜笑了笑开心的说：

   “嘿嘿！刚才就是因为爬山累了，不想告诉你啊！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说我毫无能耐的。”

   “哈哈！我知道你是个好强的女青年，就是再累、再吃苦也不会说出口的人。”

挥笔畅想

他们两个人游山玩景愉快地回到了东窑。稍微休息了一下，丽红就把耀卿的衣服洗得一干二净，她又把被子拆洗。到了下午她就又把被子缝得平平整整才松了一口气。


   第四只‘金凤凰’也飞来了……

   第五只‘金凤凰’也飞来了……

   第六、第七、…

   物极必反，人多成灾。频频‘金凤凰’的飞来引起工作队长的注意。在一个下午，全体工作队的同志在山坡召开了一个非常的会议。工作队员看到队长严肃的脸色就知道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们坐在乱石头堆上心不在焉的看着报纸或文件，等待队长怎么说话。

   “同志们，……”工作队员听到队长开始讲话，迅速放下手中的报纸和文件，眼睁睁的看着、听着队长要说什么。

   “同志们，我们工作队来佛光人民公社的东窑大队是干什么的？”

   “搞社会主义教育、搞四清运动的。”全体队员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以为你们忘记了。我们是工作队，也是战斗队，我们是受党的委托来到这里工作的。因此，我们必须和当地的群众同吃苦、共患难，始终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始终起到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作用。我说的对吗？”

   “很对。”队员们不知道队长下面要说什么。

   “很对！很对！看看我们工作队的人现在都是在干什么啊？！近几天一部分的工作队员像旅游、像游山玩水、像度蜜月……。更有的同志不注意工作队的形象，一男一女在吃饭的时候当着群众的面，男的把一个玉米面烙饼放在女同志的稀饭碗里，烙饼漂在稀饭上面，想吃，就是筷子夹不住，引得群众哄堂大笑。真是玩笑开到了极点。”说到这里，队长的脸色更严肃啦。队员有的不好意思，有的嘿嘿在笑。

  “笑什么笑，有笑的理由吗？！今天我讲的事情，牵涉到谁，谁必须立即改正错误，其他的人以后坚决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同志们一定要以身作则、身体力行，为维护工作队的名誉而艰苦奋斗吧！”队长的话讲完了，他心中的气也放完了，看起来他的思想好像也轻松了许多。


   散会以后，耀卿强装笑脸 回到薛亮州的家里。丽红急忙迎上去问：

     “开的什么会议啊？”

     “一般的工作会议，东窑大队该建立新的领导班子了。”因为他不能把会议的真实情况告诉丽红。

     “我该回家了，妈妈可能着急了。”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耀卿的脸色。

     “……好吧！因为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妈妈肯定着急。”耀卿只好顺水推舟的同意。

     “那我现在就走？”

    “现在有汽车吗！明天早上再走吧！”耀卿的脸色非常难看。

    “你是怎么啦？不高兴吗？”丽红关心的问他。

    “没有啊！说心里话，就是想让你在这里多住几天。”

    “嘿嘿！好没有出息。你在工作队里工作，我怎么敢长期的打扰你啊！”丽红这时向耀卿瞥了一眼。

     耀卿没有料到她竟然也想到 在工作队里是不能长期住下去的。于是就开诚布公的向她说了会议的真实情况。

    “我早知道了，工作队里很多的爱人到来玩耍，要是我当队长的话，肯定也会阻止的。”

   “你中！你行！！你能！！！你是神仙，你能掐会算。”

  “ 我就是比你比你能、比你行。不服气啊！？”丽红自以为是的笑了笑。

  “我敢吗！对了，你回家给咱妈妈带什么东西啊？”耀卿扭转了话题。

  “不用你操心，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啊！我在县城可以买妈妈爱吃的食品的。”

  “好好好！以后家里的事情就让给你了。你回去以后代我向妈妈问好。……”
    晚上他们两个人重复着人类原始的爱，他们尽情的谈、尽情地玩，直到筋疲力尽。早上还是山雀喳喳的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小两口，他们慌忙起床打扮，连饭也没有吃，就赶到佛光人民公社的停车场。送丽红上了公交车 ，两个人同时摆手，双方依依不舍的暂时离别。耀卿一直目送到公交车出了山口，消失在被汽车带起的滚滚尘土中。

   丽红带着耀卿向妈妈的问候愉快地回到了龙止镇。妈妈看到她回来以后高兴的问长问短：

  “孩子！你可回来了。耀卿在那里怎么样？”

  “请妈妈放心吧，他的一切都非常好，看他整天都是乐呵呵的。他还让我替他向你问好呢！”

   “这就好，这就好。你赶快去洗洗脸吧，看你弄得满脸的灰尘满身的脏。”妈妈看着丽红的脸说。

   “嘿嘿！都是在汽车上荡起的尘土，真让人难受极了，我再也不想坐这样的汽车了。”

   “哈哈！如果你不坐汽车，你能飞着去啊！”妈妈笑眯眯的给她开玩笑。

   “对了，妈，你的手现在怎么样了？病轻了吗？我在那里整天考虑你的手，也没有心思在那玩。”

   “我知道你是个好闺女，我摔伤手腕的事，你给他说了没有？”妈妈带着疑问的心情问她。

   “我是个憨子啊！人在外面是报喜不报忧的。”

   “这就好，这就好。光和你说话，你还没有洗脸，赶快去洗洗吧！”

   “中中中，我洗完脸以后咱们再说话。”



     丽红在家一个礼拜带着妈妈去白马寺正骨院看妈妈的手腕，回来以后家务活还得自己一个人里里外外的理料。二十四节的小满已过，俗话说：小满十八天，小麦不熟也得干。就是说过了小满十八天就要收割小麦了。金黄的麦穗被风吹得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好一片丰收在往的喜人景象，农民都是天天盼这一天的到来。可是丽红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她在考虑：妈妈手腕有病，自己在家侍候，还得抽时间去羊庄探望一个人在家的爸爸，因此挣不了工分，到了麦季分配小麦的时候，只能分到人头粮。耀卿每月工资才二十六元钱，怎么能够养活全家人啊！她想啊想！终于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羊庄丽红的家里。

    “爸！都怪你。”丽红假意埋怨爸爸。

    “咋啦？”爸爸莫名其妙的问。

    “都是你让我和他结婚的，现在俺妈的手腕骨折，我得给她看病，不能到地里劳动。不干活怎么能挣到工分，挣不到工分怎么分到小麦，耀卿二十六元的工资能顾及全家的生活啊！愁死我了。”丽红一连串说了很多困难的理由。她说完以后偷偷的看了看爸爸的脸色。

     “哈哈哈！我还因为是什么大事情！不就是粮食少吗！咱家的粮食吃不完，你可以随便的拿吧！”他把她养这么大，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她是个很要强的人，他也知道刚才她的话是在‘敲边鼓’，催他赶快上场表演。

      “我怎么敢拿咱家的粮食啊！要是 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说我是个皮狐子（爱偷盗东西的狐狸精）往婆家捣东西啊！”丽红假意的推脱，其实她早想让爸爸说上面的话了。

      “那个人敢胡说，如果听到其他的人乱说闲话，看我敢不敢撕他们的嘴。”爸爸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中中中，爸，你不要生气，我就听你的话吧。”丽红就是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个性，如果搞不好，还会倒打一扒。

     吃饭的问题解决了，丽红像小孩子一样蹦跳着回到龙止镇。妈妈见到她回来高兴的连手腕的疼痛也忘记了。
     东窑大队的四清运动已经进行到建立新的领导班子阶段。新的大队支部书记由原来支部书记的孩子高荣举担任，新的团支部书记由复员军人薛小更担任。耀卿所在的生产队新的队长有原来的贫下中农代表薛兴帮担任……
       一九六六年六月十六日。

    毛泽东主席贴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张大字报。

     一声震天动地的炸雷震得整个中国山摇地动。从大城市到平原，从平原到祖国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深山老林也震得人们魂不附体、激情迸发。到处是红色的海洋，红旗招展、红色宝书、红色袖章、红色忠字……。从此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便开始啦。

     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开始，一切其他的工作乱了套，四清运动也毫不例外。佛光人民公社的四清工作队草草收场，耀卿被分配到县公安局工作。



      耀卿到公安局报到的时间还有五天，他随便到龙止镇看望妈妈和丽红。他刚刚进门眼前的场面使他惊呆了。

下接十七篇

逍遥马

请继续！

挥笔畅想

43# 逍遥马


谢谢你的关注。春节以后会写的。

美好永存

很流畅

ゞ緈諨ぁ約錠

真有才

挥笔畅想

回复 46# ゞ緈諨ぁ約錠

看看河洛文苑的修改稿吧！

洛东一滴水

看了半天，还没看完。
好东西慢慢受用。

吹毛求疵——感觉人称有点乱：比如“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她颤抖着身体把我抱回家。不知道是他坚强还是无力，他一直没哭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