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办学（三、四）

冉阿让

（三）
    吴用在院长办公室每天喝水看报坐的久了，觉得心烦，就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信步在院里转悠，不觉得就到了一处教学楼下，只听教室里正在讲授先师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便俯身窗台上细听，便听到一个学员提问：“为啥不让民众知道”？
    “你想想看”，教授说：“假若什么都让愚民们知道了，那还了得！比如这政策、法律法规，那是让官员们根据实际情况掌握实施的。犹如这每年的财政收入支出和在职员工的收入，就只能说增长了多少。这样做有利于稳定大局。同样在财政支出上也不能列出官府每年用于吃喝接待、请客送礼、以及外出旅游、发放福利津贴等项的具体数目。若让他们知道了，就会说官员们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就会闹事，安定团结的和谐社会就会被动摇破坏”。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有些人会把一些他们认为不合理的事情散布到网上，这又咋办”？
    “这个嘛，你就得向河南灵宝的官员请教了。他们不是让衙门里站班的捕快去上海将那在网上公布官府非法占地损害民众利益的毛头小伙子给抓回去处置了吗”！教授不无得意的引经据典说，“况且，只要你们走通了上边的路，即使社会舆论再大，也不会动摇你的官运、钱途，大不了将那抓人的捕快当做替死鬼捋下来不就掩饰过去了”!
      吴用正听到妙处，就见又一个学员提问：“先生，我是办报纸搞宣传的，想扩大影响，同时也想增加发行量，多点收入，该咋办”？吴用就快步走进教室，替那教授说道：“这个不难，一：只报喜不报忧，歌咏升平；二：对暴露出来的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如那年某市一个商厦失火，实际烧死四百多人，但始终按当晚第一时间上报的三百零九人说。三：抢嘑头，暴猛料；比如你可以把十字坡张清劫道杀人的事说成是见义勇为或自我防卫”。
    那学员又问：“我想用别人的作品，又不想付费，该咋办”？
    吴用听了哈哈大笑：“你还没有看到前几个月《河南日报报业集团》发行的“今日消费”杂志A06读城页，标题是“都市白领的琴棋书画”……图=本报记者 和来贵的报纸吧？该杂志电子版是http://newpaper.dahe.cn/jrxf/html/2009-09/11/content_223729.htm，那署名和来贵的照片其实是橡树摄影网洛阳俱乐部的会员肖飞999的作品，就发表在橡树摄影网洛阳俱乐部的网站上”。
    学员又问：“偷人家作品不好吧”？
    吴院长说：“你没听孔乙己说过，文人的行为不叫偷，最多称为‘窃’，况且那女的也不懂啥叫侵犯肖像权，又不与你打官司；即是照片的作者知道了，你也可以托熟人、朋友通融一下，最多把稿酬分给他一点。坏事也能变好事。又比如去年的网络上虽然有‘周老虎臭遍华夏，范跑跑蹿红网络’的吊侃，但这两人毕竟也成名了”。……
               
                                        四
    吴用老先生尝到了办学的甜头以后，就想：以前只认为教育系统是清水衙门，没承想这里的水还这么深，就抓住现在的家长们望子成龙心切的心理，趁机多捞一把。以前打江山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改变生存现状，现在掌权了，得为自己和孩子们的将来打算。马大胡子的理论早已过时，范仲淹老先生的“先天下之优而忧”有些迂阔；动物界的“丛林法则”才是最重要的，萨达姆不死，布什能控制他家的石油资源吗？
    吴用在动了一番脑筋之后，决定再办些附属学堂，以及挂名学堂、函授学堂等。有人提出，是否先办一批农民工子弟学堂，把它们纳入正规管理；吴用说：“普通学堂正酝酿着减免学费，咋增加收入？那里的教师是让成绩好点的学童代批作业；让学童家长检查作业，自己晚上或星期天则在家里按小时收费另外给学童补课；此外，就是一门心思打听本班学童们家长的职业、权力、特长，让孩子们回去求家长给自己办事。这类学堂门槛太低，我们不办”。
    于是，他先在汴梁开办了《贵族学堂》，专门招收官宦子弟和庄主、暴发户的孩子们，学堂里配置了最现代化的教学设备，住宿区舒适、清洁，空调、冰柜等高档电器以及医疗、健身器材一应俱全。当然学费也要合理，一个学童一年的费用不能少于十万银子。
    这时，又有人提出：“办这种学堂是不是与当前的国情不太适应，容易引起贫民的反感，贫困地区的孩子们连学都上不起，前些时候报纸上还登了个大眼睛的小女孩，怪可怜的，我们不能节约一点支援支援他们吗”？
    吴用说：“那是慈善机构的事，我们不是慈善机构，谁让他们不是先富起来的少数人哩！再说，我们办的是贵族学堂，何谓贵族？在欧洲就是中世纪的上流社会，在咱大宋朝就是像高衙内、西门庆这些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我们的学堂就是培养这些人的摇篮”。
    教学处的负责人问：“那我们选用啥样的教材”？
    “当然不能用以前的”！吴用说，“都啥年代了，还讲什么‘长征的意义’了，‘艰苦朴素’了，你不觉得无聊吗？连鲁迅、老舍的文章都不用，除了奥数外，另选金庸、古龙的一些作品就行了。要让他们学会竞争。目的是主要的，手段是次要的；你不把别人拉下来，不把对手踩到脚下，你永远上不去；只有站在宝塔尖上，你才有成就感，而要站在宝塔尖上，并不容易，不仅要拉着别人的衣角、抱住别人的腿往上爬，还要把他们踩下去！教材以外的阅读书，可以让他们选读李宗吾的《厚黑学》，希特勒《我的奋斗》等，还有电视、广播上每天都宣扬的起名学问、算命学问等等等等。要让他们知道，将来学成了，可以去北辽、蓬莱等国赚大钱”。
    有个教员笑着说：“现在出去赚钱也不容易，外边失业的也很多哩”！吴用就意味深长地开导他：“那就看你如何用了，你可以在国外办个绿卡，移民出去，然后再回来，‘外来和尚会念经’，就像那澳洲‘力拓公司’的胡士泰，当个洋买办，也不少发财”。
    那教员又辩解说：“当买办、变节损害朝廷利益会招致千古骂名”！吴用不以为然的说：“这年头谁讲义气？宋大哥不是招安了？有句名言叫‘有奶便是老妈子（娘）’，你连‘学以致用’都没弄懂，教师节给你们的纪念品是白发了，将来有时间，我得亲自给你们讲一堂《论语》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