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 菜园? 香椿树

山石寺各

周末，岳母打来电话说，家门前的香椿可以吃了，让我们有时间回家尝个鲜。
    岳母家大门前的小菜园有几株香椿树，是岳父生前栽下的那些香椿树有些年头了。记得刚刚栽下的时候，还不及儿子赵龙高，就像歌中那株小白杨一样，“它长我也长”，到赵龙上初中时，每年开春都能吃到岳父送来的的香椿了。
     香椿树易种难长，生长极其缓慢。农谚云：“柳树三年能编篓，香椿三年能打狗。”意思是说，柳树三年便成材，而香椿三年只能做成打狗棒，足见其生长缓慢。
    岳母是个闲不住的人，在自家门口开垦了一块菜地。用干树枝扎起了一米高的篱笆墙，俨然是一块绝好的小菜园。岳母可能从小受过农家生活的磨砺，把个菜园整理得一丝不苟、井井有条。她把菜园分成南北向等距离几个小畦，畦埂就是劳做往复的路径。按季节交替种蒜苗、白菜、萝卜、菠菜、大葱等蔬菜。他封种的大葱，葱白有两尺多长；水灵灵的大萝卜有三四斤重，几乎通身是绿；种菜成了岳母的一大爱好，一有空闲就到菜园里施肥、浇水。小菜园的变化自然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那些邻居见岳母种菜有了经验和收获，也心痒痒地来向岳母讨教。岳母倒也大方，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的种菜经全部传给了他们。
岳母的菜园子虽然不大，可里面种的菜和果树的种类有很多样的。香椿树、柿子树、核桃树……可以说，那既是个菜园，也是个果园。岳父去世后，岳母成天泡在那块菜地里，松土、浇水、捉虫、施肥，忙得不亦乐乎。
    从到开春的蒜苗、油菜苔和香椿芽,到秋冬的白菜、萝卜和大葱，菜园里的收获连绵不断。蔬菜收获多了，自家吃不了，岳母就开始往我家送新鲜蔬菜，有时候，我们也直接回老家菜园里采摘，喜欢什么就拿走什么，岳母总是乐呵呵的，忙前忙后张罗。
   在这块小小的菜园里，岳母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与汗水。我不明白，岳母为啥突然热衷于种菜起来。可能是思念岳父的缘故吧！岳母识字不多，但她活得知足感恩，从年轻到老，虽然经历许多艰苦，但有四个儿字做岳母的倚靠，使她的生命充满盼望，也让她身边的人感受到温暖。
    香椿树，在我们家乡叫“浑椿树”。香椿是上好的绿色食品，素有“树上青菜”之称。不仅营养丰富，还具有清热解毒、健胃理气等功效，乃蔬菜中不可多得之珍品。其食用方法也有很多，可根据个人喜好，烹调出多种特色菜肴。香椿炒鸡蛋、香椿拌豆腐、凉拌香椿、椿芽炒肉丝、香椿酱油拌面、腌香椿，都别有风味。
     香椿树刚生的嫩叶，俗称香椿头、香椿菜、椿芽菜，肥嫩厚实，芬芳馥郁，食后余香绕齿，自古就被民间视为菜中珍品，被帝王视为宫中佳肴。单是一盘鸡蛋炒香椿，凭其黄绿互衬的色，鲜嫩可口的香，清香扑鼻的味，就令人常吃不厌，自古吃到今。另外闻名遐耳的还有：陕西的油炸“香椿鱼”，北京的“香椿拌豆腐”，湖南的“凉拌香椿”，安徽的“香椿辣子鱼”，山东的“香椿油拌面”，山西的“小米干饭香椿辣椒”，鄂北的“香椿鸡蛋饼”……或外黄内绿，或香脆爽口，或一清一白，或麻辣清香，无不是风味独特、脍炙人口的宴席佳品。真可谓一枝味鲜苞壮嫩椿芽，从北香到南，香透了华夏半壁江山。
   岳父在岳母六十六岁的时候走了。饱尝生活艰辛的岳母又默默地承受丧夫之痛和人生的孤苦。我和太太想请岳母到我家多住些日子，可岳母住不习惯。接来几次，住不到几天就要回老家。岳母好热闹，在我这里没人跟她扯家常，她说不习惯城市的高楼。她觉得住的不开心。“我还是住到老家好，那里空气好……”岳母一人独自在故乡偃师农村生活。
    岳母的生日是正月初七，这是我们全家团聚的日子。岳母一生养育了四男一女， 头发已经花白，只有少部分黑发掺杂在白发里。脸上布满了皱纹，也写满了风霜，还常挂着庄稼人特有的忧郁或笑容。岳母性情柔弱，但对儿女们的爱与付出却是无比坚定的，这让我真切地感受到母爱的伟大。
    岳母非常爱护自己的孩子，从不打骂他们。众所周知，在农村，打骂孩子的事情就是家常便饭。现在想来，岳母当年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以至邻居好奇地问，“嫂子，你家也四五个孩子，他们就不打不闹？怎么没听见你打骂孩子呢？”母亲说，“孩子哪有不疯不闹的，只要不打架，就随他们去吧。孩子们也不容易，尤其是我们家，苦拔苦曵地，打骂他们干啥？又有什么用？”
    岳母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从不曾与任何人为敌，对所有人都很和善，对儿女们是慈爱备至。农村人文化程度都很低，受文化程度的限制，说话多半是东家长、西家短，不是张家的媳妇不正经了，就是刘家的男人和谁谁好了，于是就会闹出一场场邻里纠纷，轻则两家对骂，互吐口水，重则拳脚相向。在我和岳母接触的20多年中，这些从不曾和她有关。但话总是要说的，每每遇到这样的话题，岳母总是佯装不知，或干脆借故走开。岳母说，“说别人的短处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笑话人，不如人。”
    夏末秋初，岳母收获的季节也来临了。她的菜园虽然不大，但却是品种多样，果实满园。青青的黄瓜，弯曲横直，形状不一；西红柿果实沉甸，挂满枝头，红的像灯笼，青的似芒果；更有那茄子如釉子，挂于枝叶之间……惹得路人和乡亲驻足观赏，赞口不绝。我在城里更是不时收到她老人家捎来的她亲手种的各色蔬菜，享受着那用言语和文字难以表达的浓浓的母爱。
   岳母为了保证地里的菜无公害，当夜幕降临时，她一手戴着手套，一手拿着强光电筒，逐行逐行地，一棵菜一棵菜地检查，遇到菜虫，她会一条一条地把它捏死，最多的一晚她捏死过六十条虫。有一天午夜，她得意地用电话告诉我太太：“菜虫捉光了，以后的菜就可以放心吃了，比你们城里菜好吃，绝对是绿色食品。”
　   岳母总说自已种的菜好吃，但每次吃饭都要比别人吃得久，因为母亲嘴里的牙坏了好几颗。太太曾叫母亲去医院换牙，但母亲说换一颗牙齿要几百元，舍不得那钱，一直没有让我们给换牙。
　   有一天我和太太回老家，见岳母刚从菜园里摘了几根黄瓜回来。她用清水洗干净黄瓜后，递来一根给我吃，我吃着鲜嫩甜美的黄瓜，又一次感受到了回家的亲切与母爱的温暖。当时，我看见岳母躬着腰切黄瓜时动作迟缓，我才发现朴实的岳母在多难的岁月里已渐渐变老。邻居朝峰的妈妈对我太太说：“你妈真是勤快哦，什么菜都种了，你们想吃什么菜就有什么菜了。”当时，我和太太会意地笑了笑，心里想：怎么用勤快两个字来形容岳母呢？是不是怕我不知道岳母的辛苦，而特意告诉我呢？
    用岳母的话说，年轻时孩子小，忙惯了，现在年纪大了仍是闲不住，若是不做事心里总是闲得慌，不干活的身子总像软手软脚的不对劲，看着这满眼的绿、满园鲜嫩水灵的菜，她最踏实。岳母一辈子都生活在农村，种田、种菜、拉车、修渠等样样农活及家务都日复一日没完没了地做着。
我知道，岳母是寂寞的，特别是岳父走后，子女们又大多不在身边，菜园更成岳母聊以打发时光的精神寄托和心灵的家园，菜便是她的孩子了。只有到了节假日，我们才会从四面八方似潮水涌向岸边，拖儿带女来探视双亲，然后又潮水般地离开回各自的家。母亲照例念叨着她的“种菜经”，吃饭时也照例推荐着她的“绿色食品”，临走时还不忘将自产的菜分类装袋让我们带上，只是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种菜需要一定的体力，岳母现在还能扛得动锄头，脚步稳健，那是我们的福。而她的不轻言放弃，也让我感动。这样想着，便有些释然了。岳母真要是捏不了锄头柄，我们肯定难受，从健康的这一角度说，我倒希望岳母经常步履轻盈地出现在田园间，适度的劳逸结合，这自然不失为舒展筋骨的一种方式。
岳母和我唠叨最多的就是：“乐，好好干，不能让别人看不起咱要啊。”岳母，记着您的话了，我一直在好好干事业，会像你精耕细作菜园一样完成我的人生。
    岳母的身上还有我很多说不完的东西，我没有写出来，儿子刚才看了一下上面我写的文字，儿子说他要用这个暑假帮助外婆管理小菜园，还说他第一次知道外婆的一些情况。“椿树椿树你为王，你长高来我长长，你长高来做大梁，我长高来做新郎。”儿子还能背颂出外婆教给他的椿树儿歌。
“房前一棵椿，吃菜春不断”，又是一年春草绿，又是一年椿芽香。岳母长满老茧的双手有孩子们快乐的童年;斑白的双鬓有孩子们成长的足迹。远方的您，是我们唯一的牵挂,祝愿普天下的母亲幸福安康！  《2009年春》

碧柳如烟

生铁佛

写得太感人了！！！

开心的胖子

在家打坷垃

啸聚山林

感动……

冰凤凰

祝福老人家开心健康

逍遥马

祝愿普天下的母亲幸福安康！

★当过兵的人★

远方的您，是我们唯一的牵挂,祝愿普天下的父母幸福安康！

洛东一滴水

长满老茧的双手有孩子们快乐的童年;斑白的双鬓有孩子们成长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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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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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文字十分简洁明了啊

垂钓碧溪上

感动，平实，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