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头的神酒米

生锈的菜刀

江老头的神酒米
　　（注：本文纯属忽悠，观者切勿当真）

　　猜那国有个常熟乡，常熟乡有个沙家浜，沙家浜有片芦苇荡，芦苇荡边有个江老头，人颂外号叫江郎。这江老头平生只有两样爱好，一是饮酒赋诗，二是把竿垂钓。每每出钓之前，必须要饮酒一瓶，作诗一首。

　　这一日，天空烟雨朦朦，气候凉爽宜人，出门看天象，东南小风徐徐佛面，正是垂钓好时机。

　　于是，他马上和老伴商量：“可否允老夫垂纶半日？”

　　老伴听后却有些不悦，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阿庆嫂家打麻将吗，怎不算数？”

　　江老头赶紧拱手施礼道：“算数，算数。只是今日难得好天，如若垂纶定入佳境，到时老夫以大大鱼获酬谢夫人如何？”

　　江老夫人最喜欢吃鱼，每次江老头钓回鱼来，江夫人都会亲自下厨，先把他钓的鱼放洗衣机里洗个干净，再开膛破肚煎炸或红烧。可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因为江老头净当空军，常常是临行豪言壮语，归来廖瘳无几。气得江夫人牢骚满腹，总会在江老头出行前出点难题。这次听江老头一说，又是将信将疑，于是她想了想，指着家里那台洗衣机说：“老鬼头，你要真能钓就给我钓满这一洗衣机！”

　　江老头微微一笑道：“区区小机，何足挂齿？江郎应允便是。”

　　夫人说：“你满口没有一颗真牙，挂个屁齿，要是拿不回鱼来，中午的饭你也别吃了。”

　　江老头心想，这你可难不住我，要是钓不到鱼我先上东郭的狗肉馆吃去，然后再回家。于是连连点头：“如鱼获不足，老夫甘愿受罚。”

　　江夫人说：“这还不算，我给你出个考题，你答对了方可去钓鱼。”

　　“夫人但讲无妨。”江老头心想这全沙家浜上下谁不知俺江郎才高八斗六，学富五车七，除了数学题什么也别想难住老夫。于是他显得踌躇满志，精神斗增。可她哪里知道，江夫人出的却偏偏是道数学题。

　　江夫人说：“你听着。一伙老头去钓鱼，碰上一群大板鲫，一个人一个多一个，一个人俩鱼少俩鱼，你说几个老头几条鱼？”

　　嗯？没想到这老娘们出这么个题，江老头有点傻眼。几个老头几条鱼呢？江老头算了半天没算明白。他顺手抓过柜上的一瓶洋河大浀酒倒上一杯干了，再算，还没算出来；再喝一杯，再算；最后把一瓶酒全干了，还没算出来。但为了混过老伴这一关，他还得故作姿态。他突然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地对老伴说：“哈，有了。老夫还以为何等难题，原来竟如此简单！待老夫擒得大物回来一并告之，好令夫人一加倍欣喜！”说完，不等江夫人答话，江老头一溜烟地钻进他的那头“铁毛驴”，挂挡加油，直奔芦苇荡而去。

　　车一上路，江老头满心欢喜，看车外景象，不由得吟出自己篡改的陆游诗一首：“桥如虹，水如空。一叶飘然烟雨中。人称左钓翁。铁毛驴，使江风。 得酒犹能双脸红。到时闻暮钟。”嘿嘿，呵呵。

　　转眼间铁毛驴就把他驮到芦苇荡边的野塘。定睛一看，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快；原来塘间正有一女子拎着袋子杵着棍子四处寻蛇而捉。江老头经常看点书报，知道蛇乃国家保护动物，禁止捕捉，想轰她走。但定眼一看，少妇长得颇有些姿色，遂升怜爱之心，罢了罢了：“一味风流一味香，十分浓艳十分妆。捉蛇女子真娇态，不忍相驱左钓郎。你捉蛇来我垂钓，你捉单来我钓双。”

　　江老头神思稍定，便抽出他的宝贝，那条花了四百多大洋换来的高碳超轻超硬超强……超了多项指标的宝竿“过江龙”。这过江龙比较了得，曾经为江老头钓得大白丝一条，换来老伴三个小时的笑脸，结束了家中洗衣机无鱼可洗的历史。江老头为此嘿嘿嘿、呵呵呵乐了三天。

　　支好了竿、架，调好了线、漂，江老头手持过江龙全神贯注，单等鱼儿上钩。可是干号了几个小时，水里的鱼儿连一口也没咬，江老头心里不免有些急躁。为什么，那个捉蛇女就在附近捉蛇，拿着长棍子东戳西搅，搞得哗哗直响，全然不顾这里还有个痴痴守望的老头。江老头这时已经生气了，钓不到鱼回家怎么向夫人交待？再看看那女人，一点也不俊梢，活活的就是个丑八怪：“哼！一味风流一味臭，十分妖艳真难受，捉蛇丑女不讲理，气煞江郎老钓叟。啊，啊，呸！”

　　江老头一生气，重重地向水里呸了一口，以泄心中不悦。哪曾想用力过猛，竟把一口假牙中的上半口连同假牙床喷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浮标上，可怜他花了50多元孔雀翎浮标，被那假牙“咬”断了二目。牙是好假牙，烤瓷的；漂是好鱼漂，圣人的；都交代了。这下可好了，丢了牙毁了漂中午回家还要挨饿，一抢仨眼啊。本来江老头还留一手，兜里揣着一张“毛委员”，准备钓不到鱼就到东郭开的狗肉餐馆造一顿，现在没了牙，只有喝狗肉汤了。喝汤太不合算，那老东郭特黑，喝一碗汤要你一碗肉钱。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今天遇上这个女人算是倒了霉了。罢了罢了，不钓了，不就是一顿饭吗，江郎我今天认了。

　　于是江老头开始收拾东西。别看江老头钓技不咋样，可家伙地道。钓箱、阳伞、竿架、抄网……样样俱全。把别的收拾好后他最后去取鱼竿，往起一提，咦，好像底下挂住了。拽几拽，扯几扯，都纹丝不动。江老头心想，得，这鱼钩再挂进去，我就一枪四眼了。正懊恼间，忽觉鱼线剧烈抖动， 随之鱼竿大弯，一股强大拉力把江老头带了个趔趄。是条大鱼！江老头慌忙抱住鱼竿，和水下大物展开了搏斗。水下大物很有力道，左冲右突，搞得江老头一会跌倒，一会爬起，上气不接下气。斗了30多分钟，终于把大鱼拉到了岸边。可是他无论如何也腾不出手来去拿抄网抄鱼。正着急间，见捉蛇女提着长木棍跑了过来，江老头一见，也顾不得女人丑俊，忙喊：“快，快，抄，抄……”

　　捉蛇女听了，也不答话，举起手中的长木棍照着水里的大鱼头当当当当就是四下，然后又捉蛇去了。

　　水里的大鲤鱼被这猛烈的四下击晕了，当时肚皮朝天不再挣扎，江老头轻松地把这条足有二十多斤的大鲤鱼弄了上来。

　　江老头终于得胜回家了。江夫人见老头钓回这么大一条鱼，乐坏了，赶紧拿到厨房开膛破肚炖上了。然后她回到客厅一个劲地问他是怎么钓到的。可江老头不敢张口，他怕夫人看见他的假牙没了会向他急眼，那半口假牙可是八百多呀。所以夫人问他，他不说话，只是用手比划。他先伸出三个手指，然后又伸出四个手指，意思是这条鱼我遛了三十分钟，又打了四木棍才钓上来的。江夫人看了喜出忘外，说：“哎呀老江，你真行，你这是在回答我早上给你的考题呀。恭喜你，答对了！”

　　江老头被老伴弄得一头雾水，把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江夫人说：“你把手指先伸出三个，又伸出四个，不就是说我那道题的答案是三个老头四条鱼吗？”

　　江老头没想到竟歪打正着，赶紧来个借坡下驴， 连连点头称是。见老头子钓回了大鱼还出人意料地答上了她的难题，高兴得不得了，亲手给江老头烫上一壶酒。

　　江老头见夫人如此高兴，心想我丢牙的事早晚瞒不住，我趁她现在高兴我索性告诉她吧。于是就试探着用手指指自己的嘴，想看看夫人的反应。

　　江夫人见状哈哈一乐：“你个老鬼头，还想考我呀？”她从围裙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往桌上一放：“想藏东西都不会，把它放鱼肚子里我还能找不到？给你，我都洗干净了！”

　　江老头一看，正是自己吐到鱼塘里的半口假牙。它原来竟成了钓大鱼的诱饵，真是不可思议！他连忙把假牙戴好，对老伴说：“夫人聪慧绝顶，老夫甚是钦佩，若问此鱼如何钓得，乃老夫有绝佳一方——酒米之窝也！”

　　“什么酒米之窝？”江夫人问。

　　“我们早餐食之何物？”江老头反问道。

　　“大米饭呀！”江夫人答。

　　“我临行饮之何物？”江老头又问。

　　“洋河大浀呀！”江夫人答。

　　“正是正是。老夫早餐吃了大米三碗，临行又饮了洋河大浀一瓶，这浀酒与大米在胃中发酵即成酒米，其味汇于牙床，喷于鱼塘，神效神力，诱得大鱼吞而食之，岂不是酒米之窝？”江老头自鸣得意地说。

　　从此以后，江老头的鱼越钓越多，远近闻名。后来，江老头开发出一种“沙家浜”神酒米，高价卖给一些钓鱼人，只是制作过程和配方绝对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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