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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谁的毒(上)(转自QQ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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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7 16:31: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只是一场杜撰的生活,一起两个人出演的戏码.我开始绝望,想象自己是一株娇弱的花儿,中了毒,很深很深的毒,无法将自己救赎。我想牵你的手,一辈子不放。就这么中毒。就这么万劫不复。

          文/琴

           ———————————————(一)———————————————

她忽然很想去见他。

于是一个人趴在床上看地图。一张大大的花花绿绿的地图。双脚晃动着,视线在那大片蓝蓝绿绿中搜寻。山川,河流,公路,铁路。大片的山川,宽阔的河流,曲折的公路,蜿蜒的铁路。地图忽然像一个大大的调色盘。她的眼睛开始被蓝色和绿色濡染开来,有些疲乏有些酸楚。找了很久还是找不到他所在的城市,她忽然开始沮丧。隔着这大片大片的蓝蓝绿绿,她找得到他么?终于看到了那两个字眼。浙江。义乌。他的城市。广东。广州。她的城市。中间。宽广的区域。如果秋天的时候开始出发,徒步行走,爬过高山,越过湖海,春天的时候能否到达?

盯着那个仿佛遥不可及的城市,眼泪毫无预警,“吧嗒”一声砸下来,砸在地图上。她的鱼骨耳坠,孤单地垂挂下来。风穿过她的房间。安静的。黄昏蔓延。她感觉自己一个人,住在一个荒凉的海岛,守着一片忧伤的海和大片忧伤的夕阳。用手紧紧抱住膝盖,还是能感觉到凉意从掌心微微透出来。一层薄汗。两声惆怅。不说话的候,他们说她的眉眼间忧郁得可以拧出水来,像花骨朵般。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家去到处旅行。她有一颗流浪的心。是的,她要去旅行,一双漂亮的鞋停不了她渴望流浪的脚。

坐在广州开往上海的列车上,神情淡淡的。没有焦灼也没有渴盼。长长的鱼骨耳坠轻微摇曳,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其实跳上列车那一秒,她的心是有小小喜悦的,淡淡地噙着一抹笑意。这让她妖娆得像一株期待怒放的花儿,在他的眼底下绚烂开来。而他是那只懂她,惜她的蝴蝶。去见他,多么生动的字眼。很快便能见他,把手藏在他的衣袖里取暖,又是一件凡世里令她多么欢欣的事儿。只有他,能动荡她波澜不惊的表情。

她是个有些冲动的女子。因冲动而疯狂写字,因写字神情染透寂寞;因冲动而热烈去爱,因爱着心里满是疼痛。不休不眠,一直地写。清晨微凉的风招摇着从她的文字里穿过,带走她低低的叹息;夜晚的星失足跌入她的纸张间,开出一章华丽的美文。顶着黑眼圈,喝着浓咖啡,她是这么爱着写字,就像她不顾一切地去爱一个人。注定,粉身碎骨。

只因他叹息着时一句幽幽的话:“笑容满面背后是深不见底的落寞和孤寂。你是渴望疼爱的女子。”她便着了迷,认定他是今世唯一懂她的人,撕裂了心扉去爱他,一直疼痛地爱他。那么固执,那么固执。她以为,他是墙外经过的那位白袍书生,朗眉星目,羽扇纶巾。她是墙内嗅青梅的女子,轻颦秀眉,低头沉思。他用好听的声音给她吟诗。用一把桃木梳帮她细细地梳她的长发,淡淡的发香散在他手心、。她把他给的笑脸织在梦里头。那么暖那么暖,好像秋日里的阳光,微微洒满她的日子。这让她快乐得要颤抖。一片黄叶,颤巍巍吻上秋阳的脸颊。这么奢侈的爱,适合长在心尖上。

旁人只看得到她的快乐,看得到她的光鲜,为什么独独他能从文字里读到她孤独的影子。这不是缘分是什么,这不是注定是什么。她就这么一头栽了进去。他不信她的爱。这么轻率,这么忽然,这么汹涌。他相信这只是一时迷恋。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毕竟只是相知尚浅的陌生人,毕竟只是擦肩便忘的陌生人。各自在各自的城市里努力生活。这么冲动的爱情,让他这么成熟的男人如何笑着接受,然后回予同样的爱?可是她不听,不管,不顾,认定了他,用尽全身的气力来爱他,头破血流,遍体鳞伤。难免有彷徨,难免有不安,难免有委屈,她都不跟谁讲,只藏在文字深处,深夜独自咀嚼。


           ———————————————(二)———————————————



火车上有人不停地穿梭过往,扛着大大的行李袋,操着浓浓的乡土味儿的口音。她淡淡地看着,在心里想:他们和她,都是在流浪。他们的脚步在流浪,她的心在流浪。或许有一天,他们挣了足够的浅,便可以停住流浪的脚步,衣锦还乡,娶个女人,生几个崽,养一圈大肥猪,茶足饭饱,在晚风渐起的时候慢悠悠地剔牙。而她的心,是不是要一直流浪,伴着轰隆隆的火车轮子的歌谣,一站一站地过,而不知终点站在哪里。

风撩动窗帘,已有好些人困乏地沉沉睡去,有轻微的鼾声和磨牙。她抬眼望向窗外,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破落的房屋,广阔的田野,一条长长的污浊的河。在旅途中,她从不轻易瞌睡。手心里挣扎的不安让她一直清醒,不肯在一列陌生的车上睡去,不肯将梦遗失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想起父母亲,他们往日的恩爱和他们今日的冷战。想起他们在柴米油盐中庸俗变味的爱情。她不由地想:爱情究竟是什么,让人哭让人笑,为何终究抵不过岁月风沙的侵蚀?

包里仍放着那张大大的花花绿绿的地图。她知道自己不会拿出来看。因为大城市是规规矩矩的,道路整整齐齐,路标上清清楚楚地标明路的名字。只要识字,只要身上有钱,公车能把你带到你想去的地方。偌大的城市,错综的道路,拥挤的房屋,一一分解开来,便也筋络分明,清楚明了。不像爱情,纠结复杂,一跌进去,便容易迷路,便寻不到路走出来。

只是在包里放着这么一张大地图,上面有他的城市,也有她的城市,这让她莫名地感到心安。他曾经说,如果有一天你到我的城市来,记得让我知道。我会去接你。他知道她是个没什么方向感的女子,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更容易迷路。可是,直到现在都已坐在火车上,火车一直开往他的城市,她还是只言片语都没跟他提及。她想见他。可是不想他知道。她知道一个名词,叫做“目的颤抖”。越近他的城市,她的心越挣扎。她对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一无所知。那么,凭什么,生生来介入他的日子?摇头苦笑,她压下心底泛起来的不安。廉价的爱情,他是不会要的,是么?

半夜的时候,有人泡起方便面,悠悠的香味盈溢满整个车厢。她情不自禁地吸吸鼻子,用手摸摸扁扁的肚子,终于感觉到饥肠辘辘。包里装着上车前买的面包。可是她一想到他们硬梆梆的样子,就没了食欲。幽幽地叹口气,她怀念起家里的饭菜香。怀念他给煎的饺子。

对面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对她温和地笑。她扯扯嘴角,想还人家一个笑脸,却发现多么努力都笑不出来。她疲乏地垂下眼,沮丧湮没了她。夜色渐渐浓了起来,凉意渐渐深了。不由地瑟缩起身子,往椅背再靠近一些。现在的她发现,要对一个陌生人微笑是多么地辛苦和困难。记得当初谈恋爱,总是喜悦和欢欣的,莫名其妙地对每一个路过的人微笑,笑得人家也莫名其妙。而如今,坐在开往异乡的列车上,坐在椅背冰凉的位子上,她黯淡无光,想笑都笑不出来。她不知道,下车时她将见到什么样的城市,下车后她将走进什么样的未来。这些未知在她心里膨胀发酵,形成大大的问号,撑得她好辛苦,好想哭。

           ———————————————(三)———————————————


深夜。手机。震动。旋转。蓝光。闪烁。

信息。是他。一秒呆愣。只3个字:想你了。

简简单单的3个字,已足以让她痛入心扉。有多想呢,有她想他那么多的份额么?是不是只是在想其他女人的缝隙里不小心地把她想起?又或者只是他无聊了偶尔想到了她?

用手心捏紧手机,怔忡不已,不晓得如何回他信息。手心的温度散到手机上,暖暖的。这跟她一向的作风不符。平素有信息来,她要么是冷冷地看完,然后置之不理;要么是轻轻巧巧敲回去几个毫无感情的字眼。没有犹疑,没有顾虑。可是这是他的信息,且是这么暧昧不明的3个字,让冷静的她兀自慌了神:他可有一点的认真?

喜欢在清晨风凉如水的时候,穿过一室的黑暗,穿着睡袍光着脚丫,去厨房倒牛奶喝。光滑的瓷砖透心地凉。一大杯的牛奶,往往是圆睁着眼睛,一口气全给喝完,像灌蟋蟀。喝完牛奶,顶着浮肿的眼,面无表情的人儿绽出一抹粲然的笑。复穿过一室的阒静,回房,盖被,沉睡。梦里依稀有他破碎的笑脸。曾经,他说,要倒了牛奶再喂她喝。他总抱怨她身子弱,老养不胖。希望喝了牛奶会长得像母牛那么壮。她常常是含了幸福去喝那么一大杯牛奶的。想着有一天能喝到他亲手喂她喝的牛奶,大大的一杯,溶满情,注满爱。温温的液体滑过喉咙,也温透了她的一颗心。她想,他一定是在牛奶里下了毒。

年少的她觉得一个女子,只要爱上一个男子便会变得庸俗,宁愿为爱飞蛾扑火。她怜悯那样的女子,便害怕自己也爱上而庸俗了。可是现在的她,心甘情愿地爱了,用尽全身的气力爱了。中了毒,疼痛不忍,却仍痴心地想继续爱。是不是要爱到破碎了才能不爱了。

手机被握得微烫。终于不耐烦,胡乱地发了几个字回去。于是焦灼等待。不安,发抖。久久等不来他的信息。也没收到信息报告。她发光的眉眼终于黯淡了:他已关了机睡了觉。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么,在他睡前无聊的时候随手发送,然后丢在脑后去了。就这样么。像她一样无关紧要?终于觉得哀伤。想用一件大外套,把所有的忧伤都裹起来,她的不动声色的忧伤,不让星星窥见。这中的什么毒,怎么这般疼痛?可不可以像小时候和爸爸玩牌,输了跟他说,重来,这盘不算啦。不然,我不和你玩了。爱情也可以打乱了重来么?

感冒的时候,想他在身边,拉直被角,盖住她裸露在外头的脚丫。她的一双脚很敏感,一着凉便会生病。很长很长的时间都会抱着纸巾,擤着小鼻子。忽然心里有了委屈,为什么他在那么遥远的距离?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能在脆弱的时候握着他的手哭泣,将热热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心。就这样就好。

火车轰隆隆,从一个陌生的城市驶向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这些陌生的城市,她只是擦肩而过。烟雨朦胧也好,阳光灿烂也好,只是偶尔浮现在很多年以后的梦中,像虚构的一幕背景罢了。那些重峦叠嶂的山,是不会记住她眼角的苍凉和寂寞的。就像那些街角,也只残留着模糊的背影,记叙不了路人的忧伤。

当车头发生故障,停在一个荒凉的隧道里时,她感到寂静一阵一阵轧过心房,有回声荡漾在耳际。时间从指尖滑走,像光滑的绸布一样挣脱手指的束缚。半个小时,四十分钟,一个小时。。。长长的等待,压抑的车厢,渐渐感觉到了呼吸困难。火车像死蛇,赖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人低声开始诅咒。空调也停了,热浪侵袭。烦躁像传染病,一下子龙卷了所有的人。有人扒着窗,试图打开,可是却徒劳。隧道的阴影投进来,印在人们的脸上,心上。他们不安地扭动,用手边的什物扇着风。汗水蔓延。焦灼蔓延。她坐着,嘴角含了一缕轻忽的笑意,冷冷的。她正在和一群垂死挣扎的人们坐在一列蒸笼里,接受热浪的爱抚。是不是天注定,她不应该孤意独行,不应该千里迢迢,不应该痴心妄想,风一程,雨一程,要赶去见他,而且,不让他知道。

越来越闷热,汗水泅湿了她的薄衫。她像一尾缺氧的鱼,湿漉漉的挣扎着,呼吸困难。她想如果今日是永别,能听他认真地说一句喜欢么?
 楼主| 发表于 2007-9-7 16:33: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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