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还乡】之【纪念见义勇为好青年——李琦】

豫偃李红军

【赤子还乡】之【纪念见义勇为好青年——李琦】
（河南）李红军


真不希望我的诗歌涉及这么沉重的话题，2011年6月2日零点十三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个事情与每个人都有关系，我必须写一写。每天上网，偃师吧就是我设定的主页，出事那天一个帖子映入我的眼帘，我大致浏览了一下，没太在意，我的生活已经被生意场上的琐事锁定，时间也几乎被瓜分殆尽，思想变得有些沉闷。直到后来，得知落水的两个孩子被救，搭救者之一不幸遇难，几经周折才找到遗体。这个遇难者的名字响彻网络：李琦。

我开始痛恨自己，在落水儿童离我很远的时候，我想我不会下水去救，因为我不会游泳，这就是我在心底重复来重复去的借口。但是，我转念又想到：假如落水儿童就在我的身边呼喊，距离我10米，9米，8米，7米，6米，5米，4米，3米，2米，1米，水中两个活生生的生命啊，我说不定什么也不想就会跳进河流中，绝对不是头脑发热，而是人对人的由衷关怀，驱使我向着落水儿童游去……懦夫与英雄或许只有一步之遥，李琦成了英雄，所以，我就成了懦夫。现在，我痛恨的就是这样想着法子找开拓理由的自己。

我在第一时间看到帖子的时候，没有扛上摄像机奔赴一线，拍摄下李琦救人的一幕，我痛恨自己。我想的是什么？难道是想着李琦不会遇难，救了落水者而且也能够安然无恙，水淋淋地走上岸来，我们同样称他为英雄，甚至众人把他围拢起来、抛起来，这是两全的结局。但是，现实是残酷的，恰恰相反，一个21岁青年在洛河水里两名儿童的的呼救声中轻轻一跃，就告别了父母、故乡和恋人。这怎不让人心痛？！

一个人生下来就没有真正看过自己的模样，除了镜子和水面。但是，从李琦身上，我却分明看到了自己的人性弱点，很清晰，很震撼。对于被救者，我什么也不想说；对于救人者英雄李琦，我却有千言万语。我真的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英雄重新复活，重新打马归来，成为我们偃师市民中的一员，遗憾的是：只有在诗歌中才有这种可能。所以，万言千语汇成了这首迟到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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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从地面流回人们的眼睛，
让他们去哭别的事情吧。
悼词一笔一画地消失，
缩回到人们的脑海和水笔中，
等你老了撒手人寰，                        05
再用悼词也不迟。
一缕烟从天空坠落到烟囱，
你从殡仪馆回到医院的太平间，
人们回到流水线、办公室、教室，
剩下的人把你抬回到洛河边，                10
路上你一口气也不吭，
直到重新摆脱救援者返回河水里。
河水隔开了阴阳两界，
你一个人在河水里呆着，
漩涡和水草贴着你的肋骨。                  15
老天和星星在呼唤你的名字，
蝌蚪和水蛇游过你的梦境，
睡莲还没有在这个初夏盛开。
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水泡和气泡才逐个进入你的鼻孔，            20
你的灵魂慢慢进入躯体，
河水冲开眼皮涌进你的眼眶，
所有人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从胶着状态到漂浮状态，
你在水中来回扑打，                        25
游泳这一课老师没有教你，
人间第一情也是手足情，
别人家的孩子也是你的侄儿，
共同生活在文明古都偃师，
路遇点头微笑一下就成为朋友。              30
落水儿童微弱的呼救声，
一瞬间教给你游泳的一丝诀窍。
真想一口气把这河水喝尽，
让落水儿童从水中露出头来，
摇头晃脑的就像个读书郎。                  35
可你却在一个劲地吐水，
人为什么不能变成鹅或鸭，
脚掌有蹼尽快游到落水儿童身边，
用背就这么往上一顶，
岸边的人们就会用手拉上岸。                40
血浓于水，你身上的热血太多，
身体才不断往下沉的吗？
你开始抛弃手机、钱包、衣服，
以此减轻身体的重量，
好轻松地游向无声的落水者。                45
这些还不够，在水中才感受到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你继续抛弃脑海中的理想、未来，
面对水流还有什么不能抛下？
你开始义无反顾地抛弃生命，                50
甚至抛弃父母亲朋恋人，
心地善良的你如此绝情，
请地球的重力小于水的浮力吧！
让我轻一点，再轻一点，
轻到可以在水面浮起来，                    55
请不要在落水儿童之前——
一个人孤独地沉入河床。
他们的年龄和心灵还小，
许多花儿他们还没见识过，
好多果子他们还没品尝过，                  60
一个有知识有力量的青年人，
能换回两个天真的儿童，
甘愿让河水贯穿我的血脉，
让河水封闭我的眼睑，
让洪水在我体内决堤一千次，                65
即使我溃败，一败涂地，
我也可以含笑九泉。
——这是你用父母亲赐予的生命，
换来的临终自我告诫。
祥和的钟声穿过寺院，                      70
在洛河水面来回折射月光，
河水骤然变得血液一样粘稠，
时光在不停地流转酝酿，
属于你的明天深不可测。
今生今世的肉体不堪重负，                  75
你的灵魂经过河水的洗涤，
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
已经脱离身体单独存在，
慢慢地从河水中脱离出来，
重新回到了洛河岸边，                      80
宛如河堤上的白杨一样挺拔。
生你养你的故土偃师，
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历史，
人们藉此重塑每一天的价值，
嘘唏，捶胸，扼腕，赞美，                  85
这一切或许对你都不重要。
平静的生活吞噬了救命的呼喊，
两个落水儿童被救出水，
重新背起书包奔向校园，
弧形的生活通向笔直的彩虹。                90
你的灵魂毅然是21岁的模样，
永远刻着21个年轮，
水印一般的浮雕式笑容，
仿佛参天大树迎风送爽，
每片落叶都飘进大地母亲的怀抱。            95
你意气风发，一身灿烂阳光，
在伊洛平原的麦田中，
在虎头山的松柏森林中，
一掊土有可能包含你的生命。
一阵风有可能唤醒你的面孔，               100


2011.06.02.于2:32分。偃师。
（谨以此诗祈愿李琦安息。）

华兴物流

{:soso_e150:}

微笑刺客

挺可惜的

在家打坷垃

{:soso_e163:}

细柳叶

多好的孩子啊 !

暮春之月

这首诗声情并茂，使多少人闻之落泪呀！

风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