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槐香十里响水河》

一舸烟雨

五一期间，洛阳几位知名的散文作家到我市双龙山采风，5月9日，《洛阳晚报》副刊编辑老师特刊发了专版作品（这篇因被日报副刊老师取走而不在专版之列）。在此，谨向对此次活动予以大力支持的市委宣传部席部长、市林业局高局长致以诚挚的谢意！

槐香十里响水河（1400字）

    秦岭的余脉蜿蜒而东，到洛阳后山势稍减，名万安山，为偃师和伊川的天然分界。

    偃师南部的双龙山大约是万安山中最被上天青睐眷顾的一段，颇有终南山灵秀俊逸的风韵，可否因了响水河那一溪在奇石怪崖藤蔓杂草中跳跃的淙淙溪流？可否因了小溪两岸葱郁苍翠中花开如云香飘天外的槐花？

    一道山谷曲径通幽不知深浅，一条小溪淙淙而鸣不知其源，让人幽然想起“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的诗句。响水河流水叮咚，这大约就是它名字的由来吧，但我认为叫响水溪更贴切些，因为那河实在太小了。但小有小的曼妙，一路伴你而行，没有滔滔的喧嚣，没有如雷的轰鸣，汩汩的水声若断若续，抑扬顿挫，和着细碎的鸟鸣，似一曲舒缓优美的背景音乐。

    两岸满目苍翠，以槐树居多。五月初，平原地带的槐花已纷披凋零，洛阳城的锦绣牡丹也大都绿肥红瘦风韵不再，而在这隔断红尘三十里的响水河，无边的槐花却开得繁盛如云，洁白似雪。成群的蜜蜂，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来赴这场槐花的约会。一树树的槐花，也都开出飞翔的姿态，把思念酿成槐蜜，回馈蜂蝶优雅的亲吻和缠绵的耳语。

    帝都春欲暮，喧喧车马度。开在游人如织的红尘中，洛阳的牡丹太过喧闹富贵，而响水河的槐花恬淡、娴静、慵懒、悠闲，不为炫耀，不为逢迎，无欲无求，野舟自横，自家女儿般让你惬意怜爱，让你陶然而醉，心静如水。

    河谷很静。溪水在石缝间跳跃，水草无声的摇曳，螃蟹静静地游移；林间小径，偶而有松鼠灵巧的一闪而过，追着你温软细语的是那几只多情的蜜蜂；草木森森的崖壁，不时有山鸡嘹亮的鸣叫在烟云间回荡，恍然一种“人家在何处？云外一声鸡”的诗情禅意；连山风都是静静的，轻柔到连翻动树叶的声音都没有；喧闹的只有我们开心的说笑，恣意的只是阵阵袭来的槐花香。此时，景色怎样已无所谓了，我们只知道，我们正被一种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悠然忘情簇拥着。

    一路流水淙淙，一路槐花似雪，槐香扑鼻，响水河时而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地婉约，时而绝壁飞瀑乱石穿空地豪放。距山顶不远处一块巨石，刀砍剑劈般豁然开裂，仅容一人的一线天里寒气逼人。石上“山崩石裂”四个字让我们浮想联翩，响水河谷是怎么形成的？是地壳变动石破天惊的杰作？还是浅吟低唱精雕细刻的流水冲刷？

    在经过那道最壮观秀美的绝壁飞瀑后，我们终于攀到了绝壁的上面。但山顶却不是水穷处，响水河的源头不知隐在哪片乱石杂树中。山顶也不是我想象的孤峰插云，而是一片天苍野茫的开阔山野，但我仍然有一种山登绝顶我为峰的豪迈，真想伸开双臂，仰天长啸。

    还真的听到一声长啸，浑厚悠长，那是牛的鸣叫。我大为惊奇，这么高的山，牛是怎么上来的？循声而望，漫山遍坡的槐树林中，竟有几只牛在悠闲的吃草，却不见牧人何处。平日腻烦了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此时，在山野，在林间，牛的鸣叫就是一首动听的田园牧歌，我们仿佛置身于陶渊明笔下那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的桃花源。

    融入其间，你的心事被槐香融化了，你的烦恼被流水冲走了，往日浮躁的心被满眼的野趣抚慰得同眼前的响水河一样澄澈明净，你真想在此结庐而居，一醉经年。然而遗憾的是，我们只是匆匆过客——你可以让响水河流在你心上，你可以让槐花香飘在你梦中，但你却无法朝朝暮暮，我们终将带着依依眷恋，重回凡尘。

    归途中蓦然发现，花开正盛，满树蜂飞，却偶有白色的花瓣恋恋飘落，我知道，那是响水河和我们惜别的眼泪。

    游山玩水，必携挚友方才欢洽。同游者，梁凌，程远河，马继元，魏震霆、韩报春也。

    2011-5-2 逯玉克 15036555182

张爱玲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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