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的歌

孤猫儿

    很喜欢听一些经典的老歌，不仅因为好听，更多是因为这些歌承载许多人和事甚至是那个时代的集体记忆，不管是歌者或是听歌者。多年后，当这些熟悉的旋律缓缓响起，很多尘封的往事便宛如发生在昨天一样记忆犹新。

   无意间听到林志美唱《你的眼神》，唱得很好听，旋律处理得很优美，把一个少女对爱情的憧憬和对爱人的思念演绎得淋漓尽致。我重复地听了几遍这首歌，总觉得失落了点什么，爱情更多的时候并不需要太深情的表白，或轰轰烈烈地去追求。也许，一个眼神就够了。林志美演绎这首歌太痴太怨，没有把这种感觉唱出来。

   悠然间，我想起了蔡琴，一位才女，一位经历沧桑感悟生命的歌者。

   严格来说，蔡琴并不算十分漂亮。当然，简单地称赞她漂亮是对她的亵渎。时下，女人想漂亮很容易，只要到整容医院去划拉几下，一个漂亮的东西便出来了。蔡琴的美，美在气质，美在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雍容和从容，举手投足，一颦一蹙，大气而优雅。当然，还有她那舒缓醇厚的女中音，高贵典雅而气定神闲。

蔡琴是《你的眼神》的国语版演唱者。说实在的，许多人都认为林志美唱得比蔡琴好听。我不反对，不反对的第一个原因是你如果喜欢一个人歌就必须接受有人不喜欢的事实；第二个原因是好听和听得懂、能感受是两码事。

   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却相信“一听钟情”的歌，蔡琴的歌于我就是这样。

   在渐渐成熟的日子里，许多人和事都已成发黄的记忆，唯有蔡琴的歌常伴左右。夜深人寂的时候，躲开名利的喧嚣，沉浸在蔡琴醇厚醉人的歌声里。在如梦如幻的浅唱低吟中，一种对生命的感动幽幽地、淡淡地，弥漫天地间而又不着痕迹地向我摇涌过来，躁动的心情慢慢变得熨贴从容，仿佛不经意地沉寂在一个空间，恍如一梦，蓦然醒来，欲辨已忘言。

   蔡琴的歌没有刻意调动听众的情绪，没有要求听众参与到歌的旋律和节奏中来，她只是用特有的、沉静的、似乎不带感情的嗓音向听众渲染一种对生命的感悟，这种感悟似乎是她的，似乎也是你的。

   有时，当蔡琴的歌声在近处扑面而来，或在远处若隐若现、飘渺不似在人世间时，人的内心深处很容易“咔”一下，记忆的闸门悄然打开一道缝，随着听众一声悠长的叹息，蔡琴的歌声飘然而去。没有流泪的冲动，只有一声叹息，呼吸的稍微停顿以及一份不大的迷惘。仿佛是一个静谧的秋夜，坐拥一室昏黄的灯光，有风凉透窗纱，有雨在“沙沙”地响，看不见，但偶然有几点随风飘落在你的脸上。窗外，漆黑一片。

   这就是蔡琴的歌，许多人说太沉太静，没有激情，不好听。经历了许多人和事，我豁然明白：歌，不仅仅是唱得好听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