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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故事新编(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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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8 00:36: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郓哥轶事
                                       五
     郓哥被带到派出所后,就被关到一间小屋里面,又冷、又饿、又怕,过了半天,才被一个一个叫出去问,郓哥胆小,只顾哭,问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警察,那老头看他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趁着没别人,悄悄地塞给他一个包子,让他吃着,小声说:“现在所长去矿长家喝酒还没有回来,我放你跑,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一会你说去解手,厕所的墙不高,你从那翻过去,后边有个小角门没上锁,你从那里出去,就往山上跑,不要走大路,小心被抓回来再挨打;过去山,一直往东,就能回阳谷县了。记住,这年头,不要轻信任何人”。
     郓哥忙爬地上给那老头磕了个响头,就按着指点跑了出来,一路翻山越岭,总算离了狼窝;他不敢去那高门大户人家讨饭,知道那里住的全是当官的和像煤矿老板一样的富人,只进那穷困人家的门,毕竟天下穷人是一家;郓哥总算又活着回了阳谷县,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俗话说:富人、闲人嫌日子过的快,穷人却嫌日头(太阳)转的慢,刚过了年节,未及破五,郓哥就到劳务市场找活了,这次他不轻信生人,只找熟人打听,听说武松又回了阳谷县,还办了一个训老虎的大型游乐场,就寻到那里等了两天,总算见着了。武松也讲义气,念在他曾为哥哥帮过忙的份子上,就介绍他去孙二娘的宾馆里做了保安。
     话说孙二娘自从朝廷实行改制,放宽经济政策,允许私人办企业、开商埠以后,就将十字坡的饭店迁到汴梁,改名《大宋宾馆》,又扩大经营范围,既开宾馆,又开赌场、舞厅,还有三陪服务,生意越做越红火。阮家三弟兄怕他将来挤兑了自家生意,曾暗中派人给蔡太师、高太尉写信,反映《大宋宾馆》公开聚赌、招睐嫖客等问题,谁知朝廷不但不支持,还下诏书说:只要能促使GDP增长,什么招数都可以使,在思想文化及生活方式等各个领域要与突厥、北辽、高丽以及大洋彼岸的黄毛子国接轨,要彻底放开,并且不准去抽查,更不准处罚。
     郓哥去《大宋宾馆》当了保安以后,每天在大门口站班,穿了制服,倒也神气,又不费什么力气,他每天还主动打扫卫生、清理垃圾。孙二娘看他忠诚、卖力,又是武松推荐来的,就格外照顾,不到一年时间,就将他提拔为大堂餐厅的站班经理,待遇也升到每月二两银子。
也许是命里注定郓哥本该受苦,没有发财享福的机会,他永远属于“饥寒交迫的奴隶”,机遇一旦来了,他反而得倒霉!这日张都监带了一帮人请那刚去阳谷县视察回来的梁中书梁大人到《大宋宾馆》饮酒,宾馆外边还放了警戒。张都监知道梁大人有个爱好,就是喝酒时须得有年轻女子陪着,还要放点贝多芬的轻音乐,以助雅兴;最后还要洗个热水澡,让人(估计不会是男的)给按摩一番,然后休息。
     偏巧这日值班的几个女子是因为业务扩大人手不够刚从山里哄出来又未经过调训的生手,虽然脸蛋光鲜,却是不谙世事、含苞未放的,那里见过这场面?及至梁大人将其中的一个搂到怀里,嘴对嘴给她喂酒时,那女子早羞的两颊通红、浑身战栗,梁大人更是怜香惜玉,顺势就伸手去那女子裙子下捏了一把;谁知这女子不识抬举,竟然挣脱了梁大人的拉扯,哭着逃了出来!外边郓哥见了,问知底细,就想:你梁大人身居高位,嘴里整天还念叨着什么三讲四美五热爱、几个坚持的,咋连畜牲都不如哩?又怕那几个女子也遭此侮辱,就将她们唤了出来躲避。
     张都监初时见几个服务生退了出去,还以为是换几个久经沙场、轻车熟路的老手进来服侍,谁知等了许久,不见人影,就打手机把孙二娘唤来,沉着脸训斥:“你这京城的生意不想做了”?这时梁大人早已悻悻地离开宾馆,在众人簇拥下坐车走了。
     孙二娘很是懊恼,一边派人赶紧去订做一副象牙镶宝石的麻将牌,准备到晚上再选两个美貌女子一并送梁府谢罪,这边厢让人将郓哥唤去埋怨:“你真是个猪脑子!像梁大人这样的高官,在当今社会里,许多人想巴结都没有门路哩,谁知道这女子遇上他不是个福?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湖南的一个女的,和一个高官好上以后,升到付厅级的位置;还有安徽的一个女强人,都升到中级法院当院长了。你开罪了梁大人,连累我也须破费银子消灾,真是倒了血霉了”!当即让账房扔出二两碎银子,将郓哥赶了出来。
     郓哥又失业了。

                                             
                                                 六
     郓哥回到家里,见老爹一脸菜色,无精打采躺在床上,一问,才知道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就埋怨说:“咋不赶紧去找郎中看看”,郓老爹就说:“穷人家的命不金贵,熬几天就挺过去了,眼下咱住的这两间破房子还是当年晁盖打平了天下时没收财主的闲屋,给咱分的;你捎过来的银子也不多,还得攒足了钱修房子给你娶媳妇哩”。郓哥说:“现在的女青年可不像过去的,只要根子正、品行好就行。现在是流行傍大款、做二奶,讲吃穿、享清福,像咱这样的家庭谁跟我?纵然能娶来家里,若是神仙一样供着,任由她拿把咱爷俩,倒不如不娶好;况且眼下的房价又涨的没谱,听说在汴梁,若是清官,混到副部级,一辈子的薪俸怕也买不起一套房子哩”。
     郓哥不听老爹的劝说,忙把他背了,去附近的《共仁医院》,用一吊钱挂了号,就排了队等着,及至轮到看病时,一个穿白大褂、捂着口罩的中年男子头也没抬,问了几句话,开了一个单子,先是让去秤体重、量身高、查视力、验口腔;又让去做粪便、尿样、血型及肝五项功能化验;接下来又去查彩超、做胃镜、拍CT,还有什么脑电图、心电图、血流变图以及外科(查痔疮)、耳鼻喉科、发热科、传染科、皮肤科(查脚气与银屑病)等等,郓哥也记不清,反正除了妇产科外,其他全去了。这样从早到晚折腾了一天,因为怕影响查血糖,还不让吃饭,待到结束时,已经是华灯阑珊,街上人稀了,而结果还没出来,明天还得再去。
     第二天郓哥与老爹又去医院,那医生说是平时饮食不匀,再加上过度劳累,致风寒相侵,肺上也有些炎症,须是住院输上几天水就好。郓哥也就安顿老爹在那走廊上加了个床,住了下来。每日送饭服侍。郓老爹却怕花钱,只住了三天,就嚷着一定出院回去调理,郓哥只得去办出院手续,一结帐大吃一惊,竟花了近二十两银子!
     郓哥回家后,瞒着老爹,只说花费不高,又想知道都是些啥药竟然这么贵,就去找了何九叔,何九叔这时已经当了县里公安局的法医,还兼着法医鉴定中心主任,他一听说是在《共仁医院》看的病,就埋怨说:“你咋不来找我?给你介绍个便宜点的医院”。原来那《共仁医院》惯会糊弄百姓,被街面上尖刻之辈将它“仁”字抠去了右边,又给“共”字左边添了“口”旁,平时都唤作“哄人医院”,只有郓哥常年在外打工,并不知晓。
     何九叔当下看了医院打印的《每日一清药费清单》,只是笑,郓哥急了,就催问:“何九叔,你知道孩子不认字,你老就给解释一下吧”?何九叔就逐项给他念;念到“膳食指导费”七元时,郓哥问:“这‘膳食指导’是啥子药”?何九叔就说:“不是药,是告诉你吃饭时的注意事项,比如住院时不可以吃生、冷、酸、硬的东西等”。郓哥说:“这也收钱”?何九叔说:“这年头,啥不收钱?其实这都是医院里的子女们无法安排,给他(她)们找的吃饭路子。专门给县太爷送了礼,又请了物价局的客,让给增加的一项收费项目”。“此外”,何九叔又说:“你爹其实也没啥子大病,就是平时舍不得吃,时间长了,营养不良;用的这些药,大多数是换了名称整天在广播、电视上做广告的普通药,配方、配伍禁忌以及化学结构、分子式都与药典中原来的一样,价钱却是贵了几十倍”。
     郓哥吃了个哑巴亏,知道被医院宰了,心想:这世道真是变了,看来穷人真的是住不起医院、看不起病了。
     再说郓老爹在家里将息了几日,身体稍微好些,闲不住,就要出去做扫马路的活,这活虽说是街道安排的,按天记工,每日才五吊钱,又不入三保(医疗、养老、退休),但也好多人争着干,是曾经参加过造反,有几十年“造反党”党龄,现已离休歇息的里正(大约与现在的街道办主任是一个级别),看他可怜,打抱不平,去上边跑了好多次才给他争来的活。
     郓老爹穿了黄马褂,腋下夹着扫帚,蹒跚着晃(!)到街上,刚扫了一半,也是该着出事,就见一辆乌黑铮亮的小轿车冲了过来,郓老爹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撞飞了起来,碰到七八米外的围墙上,又弹了回来,落到一旁的花池里,那车子只是稍作停留,下来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妇女,并无查看,打了个电话就又开车走了。待附近路人赶过来又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时,这饱受了一辈子辛酸、与世无争的郓老爹已经气绝身亡——去那边‘清静’去了。
     随后,又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何九叔也来了,简单地查验了伤情,又量了路面宽窄、刹车痕迹等,问了几个目睹者,录了口供入卷,办完了例行公事走了。老里正闻讯也赶了过来帮着处理后事,众人让郓哥去找管行车的吏员询问如何处理,那吏员说:得等上边‘大爷’敲锤定音才行,又说不能以死人压活人,须是先火化殡埋了死者才能说事;就让郓哥摁了手印,先领取几两银子回去。邻居们则帮着给郓老爹穿了寿衣,连夜就叫火葬场的车拉走了;郓哥没有别的亲人,就磕头求了两个老邻居陪着跟去,火化场夜里不开炉,将郓老爹临时放在一个冷冻箱里,他们就在外边守着。
     第二天上午火化,让家属到场做最后诀别。只见烧尸之人用一张一尺多宽、四尺长带着霉味的黄草纸垫在尸体下,又用喷雾器装上苏打水在尸体上喷了几下,就推入火塘开烧;待一个时辰烧完,将骨灰装入一个方形带“寿”字的粗瓷盒子里(这东西在钧窑附近的路边只卖三串钱),让他们去财务处交钱领取。郓哥一行三人到财务处一问,吓得头发都直了,竟然算了一千多串钱!郓哥就问 :“咋算的这么多哩”?收钱的就说:“出车费贰佰五十串,整容费三百串,冷冻费一百串,消毒费二十串,卫生费三十五串,还有骨灰盒五百串……”,郓哥就说:“那工人只是戴手套去身上、头上摸了两下子,帮着抬了抬也算整容?喷了几下苏打水就是消毒,还有那三十五串的卫生费是啥”?收钱人不耐烦地说“身子下铺的纸就是”。郓哥又说“一张烂草纸也值三十五串钱”?收钱人就指着墙上挂的一个玻璃框说:“这里有物价局定的收费标准,不信你自己看去”。同去的邻居说:“我们钱不多咋办”?收费人冷笑一声说:“骨灰不能拿走,我们替你保管,以后来取,另外加收保管费”。
     三人无奈,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总算把郓老爹的骨灰盒抱了出来;出得大门,那邻居仰天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穷人连死都死不起,将来我老了咋办”?
发表于 2010-4-8 09: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故事演绎的……期望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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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8 13:3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楼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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