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还乡】之【YTG——一个陌生女子的命运】

豫偃李红军

【赤子还乡】之【YTG——一个陌生女子的命运】
（河南）李红军

这是从我的好友处听来的关于一个女子的真实命运故事。为了叙述方便，我用YTG来代替她。YTG，分别是她的姓名的声母。她出生在20世纪60年代，出身富农，赶上文革，批斗使她性格变得沉默压抑。恢复高考后，一度学习优秀，就在高考那年，却被一位已经跨入大学的同乡的情书搅乱了心思，那位同乡或许是嫉妒她的学习成绩，或许是想挖苦她打垮她。她最终没能考上大学，复读也是枉然，下地干活她是最卖力的，这或许是一个农村女子的出路。恋爱也是媒灼之言父母之命，没有可选择的余地，但是，命运不公的是她却得了一种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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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自家的农具、
家具被乡邻瓜分，
她看到自己的父母，
被高音喇叭批斗，
她再次松开拳头，         【05】
露出一双红润的小手。
因为她是一个孩子，
或者说是一只羊。
谁让她是富农的女儿，
出生在如狼似虎的——  【10】
六十年代末。
在情窦初开的年龄，
学会了沿着墙根走路，
这不是她的本色，
再退一步只能上墙。     【15】
习惯在太阳底下低头，
这不是她的初衷，
像一朵无名的花儿，
有芳香只能往肚里吐。
她披散头发，                【20】
有人说没有教养，
她扎起辫子有人说臭美。
她每次起床面对头发，
不知道应该怎样下手。
天还是鸭蛋一样青，      【25】
她对着天小声喊青天。
树还是庄稼苗一般绿，
她背靠一棵树，
才能直起腰。
可怕的风暴平息后，      【30】
恢复高考的消息，
使她学会了一点幻想……
她经常三步并作两步，
前方有时是一辆——
生产队里的胶轮马车，   【35】
没有人敢捎她一程。
她手捧着书本，
口中念念有词，
只有她的纱巾在摇摆。
她总是一身黄军装，      【40】
裤子剪掉一截，
不容易兜住风，
当然还是两个辫子，
辫子一甩忘掉一切。
她的背一直佝偻着，      【45】
那是一段历史，
她连呼吸都困难，
留给别人看的背，
谁还能顾得上呢？
因为她不能一辈子，      【50】
始终背靠着一棵树吧。
假如离开生养她的故土，
坚决不掉一滴泪，
占有土地面积的多少，
决定了她家族的命运，  【55】
牵连了她的青春。
她恨脚下的土地，
跺脚不是她的出路，
她的心曾被人踩踏。
她的脚步总是很轻，      【60】
即使怀春的心思再重。
苦读书成为一种本能，
考上大学面包会有的。
她第一个进入校园，
最后一个离开，             【65】
这是风花雪月——
共同见证的一幕，
知识使她长成一朵荷花。
高考那年是一个门槛，
她收到一封情书，          【70】
一个跨入大学的同乡，
用嫉妒之心喜欢她，
尘封多年的心被唤醒。
她不知道怎样掂量——
摇晃的情感和前程。       【75】
少有人照顾呵护的她，
像洁白的云朵被风吹散，
变成田野上的棉花。
高考一阵风刮过去了，
她没能通过独木桥，       【80】
挤上隆隆响的火车。
复习总能勾起阵痛，
下地干活是正经事儿，
她扛起铁锨锄头，
让汗水滴进土里。           【85】
爱情就是土坷垃，
打碎才能长庄稼。
他在媒人的身后来临，
送给她一个收音机，
有人疼爱是一种幸运，    【90】
她调出一个台就听。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她却被查出了白血病，
她翻脸撕毁婚约，
不吃不喝静静等待。       【95】
直到有一天，
一辆架子车拉着她，
走过一道深沟，
厚重的土地——
把她的皮包骨头掩埋。 【100】

2011.10.10.偃师。

微笑刺客

可怜。

微笑刺客

她却被查出了白血病，
她翻脸撕毁婚约，
不吃不喝静静等待。       【95】
直到有一天，
一辆架子车拉着她，
走过一道深沟，
厚重的土地——
把她的皮包骨头掩埋

她很善良

听音轩

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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