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还乡】之【李村镇南寨小学】
本帖最后由 豫偃李红军 于 2010-12-26 07:51 编辑【赤子还乡】之【李村镇南寨小学】(河南)李红军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白雪覆盖着我的校园。……——摘自一首小学时代的校园歌曲写在前面的话:0、又到了一年岁末,生意上的活儿基本上告一段落,借此机会做些来年影像行业工作的调整,也就是做些生意规划之类的琐事。同时,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写些我热衷的东西,权当是盘点思想进程吧。一个是向前看,一个是向后看,所谓的向前看颇有些向钱看的戏谑味道,就是计划2011年红军影像工作室的发展,期望拍摄比今年更多的电视作品,有更大的收获。而所谓的向后看就是,通过回忆搞些文学作品,长篇小说计划到是有,但是,基于时间上的考虑,暂时无法铺展开来进行实施,只能是小打小闹地敲打写文字罢了。1、诗歌这东西要说也是很时兴的东西,不能仅把它看成是过时的东西。但是有一点:诗歌处理的题材和事件多是些已经过往的、消失的,这样一来,容易给人造成诗人喜欢怀旧的印象。……按理说我也在偃师论坛混了5、6年光景了,一直没有跳出去,没有跳到大地方,是因为我觉得自个儿赖以存命的现实世界(指的是偃师这块地方)和赖以成长的虚拟世界(指的是包括偃师吧在内的本土网络),是挺适合我这种固执己见的人的。“你就是网上的红军”?现实生活中经常遇到这样的反问,我总是无所适从。除了视频,我在网络上贴出来最多的就是诗歌了。“还有谁在看这些诗歌呢”?我则这样反问自己。2、实际上,大多数时候,网络是我写作大型历史地域性抒情诗歌【赤子还乡】的动力源,到今年岁末,已经完成全部100首中的40首(每首100行),还有两年的剩余工程量。……我的生活已经离不开网络,就像我出门时离不开我的帽子(摄像师遮挡取景器周围的光线需要)和自行车(借绿色环保低碳之名聊以自慰)。在网上,我不在乎喜欢者的喜欢和攻击者的攻击,只要容许我的诗歌张贴出来就行了(看不惯百度偃师吧的审查),我更不在乎有没有人或者有多少人看,期望看到的人自会查询着看,把我当成眼中钉的人自会咬着牙过滤掉。3、寒冷出诗人。而不是愤怒出诗人,这是我的观点。大约在冬季,冷得缩成一团,我们人类靠什么取暖?火?暖气?电热毯?外在的物质实在是有限得很。尤其是当这些物质手段弹尽粮绝之时,恐怕就只剩下回忆了吧。诗歌是最适合取暖和回忆的。我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在江南——浙江省慈溪市的一个小镇上渡过,冬雨绵绵,我写下了近100首诗歌,后来,我一口气全部烧毁了。因为那是些急功近利的作品。再后来,我就越写越少。我知道这样的情景(越写越少)会持续到老甚至到死。因为,生活是需要我们无比尊敬的,诗歌也是需要敬畏的。任何轻率的举动于己于人都是不利的。
————————————————————煤油灯的灯芯燃尽之后,过街老鼠蹿到瓦房顶棚开会,有一只老鼠估计要出嫁,她的未婚夫顺着屋子中央悬挂的绳子,下到藤编的三升篮里偷馍吃。母亲推推我肩膀,我喵喵两声,家逐渐安静下来。
05母亲和我一起听收音机里的电影录音剪辑:在某个大城市,一个突然失明的姑娘,被她心爱的人抛弃,这个录音剪辑我听过两遍,我恨着电影里的那个男人睡着了。后半夜的收音机只剩下电流经过,
10我梦到父亲在槐庙检修解放汽车的发动机,满手的黄油,擦汗时扭头笑。这种笑容印在我幼小的心灵,直到每星期六晚上,才能在村口真正亲到一次。我家的闹钟还在工厂没有下线,后院里的公鸡五点
15准时打鸣,昨晚上我像往常一样把它关进鸡笼,防止了黄鼠狼和周扒皮的又一次偷袭。打补丁的裤子就在脚头,我摸黑消防队员一样穿衣,跨上妈妈在缝纫机上砌的花书包,屏息静等窗户纸
20的一声敲动,那是堂姐暗示我同路上学早读的信号,母亲即将起来挑水,下地去挣工分。我一声告别出门,马上又回来穿上胶鞋,趁着堂姐的手电筒我看清脚下的雪,我离她大概一米,数学
25课上我刚学过,一米等于100厘米,一厘米一个指甲盖。因为分家伯父动用了铁锨吓唬我们,一场家庭矛盾导致了我和堂姐的距离。乌鸦包裹着五更的乡村天空,我一个人肯定会被身后的
30黑影吓倒。风钻进脖子,眼角挤出一滴泪,我在心底呼唤姐姐。姐姐暗示过我她爹不许她跟我说话。等看到南寨小学四个大字,我刚好模模糊糊地看到姐姐的脸庞,清秀,光润,长辫子,
35挥手再见。长大后有一天堂姐打工定居徐州,茅盾化解了却相隔千里,让徐小凤借明月寄相思。悬挂在树杈的半截铁轨——被板着脸的校长先生重重地敲响。一列火车咋不开过来呢?
40我幼稚地想过这问题,答案自然是无解。童年的问题可以装满两个书包,当然还得装着野花、铜钱和纸叠面包。点燃一根粘在铜盖上的蜡烛,学习从雪中的早晨开始,蜡炬成灰泪始干,流到铜盖
45里的蜡油还要照亮第二天的早读。翻开没有握过角的语文课本,“小燕子飞回来了……”我的声音加入同学们背诵的行列。水泥楼板搭建的课桌已经很不错了,期盼春天的手却不敢放上去,幸好中间隔着包了牛
50皮纸的油墨香书本,我的钢笔尖不小心碰弯,一包在代销点购买的蓝色颜料和成的墨水,只能像一千零一夜中的魔瓶密闭起来。桔子香橡皮专门拦截我的错别字。老师在二层灯光的阁楼上等着——第一个背会
55昨天课文的学生上去滚瓜烂熟,也是第一个傲视全班咣当一声甩门回家的人。我只当过有限的几次。在一场大雪中我学会了背着手唱:“洁白的雪花飞满天……”脚踏风琴宛如我行走在雪地上的胶鞋,
60一脚深一脚浅的童年,偶尔踩到冒热气的牛粪。霍元甲的昏睡百年同时开始流行,异乡人在村口空地上教小伙子们拳脚。——流行感冒这个时髦的词,是从男音乐老师那里偷学来的,他专门给一个女学生
65开过小灶,想把她培养成歌星或者音乐家,我们隔着窗户往里偷看羡慕得直吐舌头,像条盘踞在自家宅子里的蛇。卖货郎推着他的架子车游街串巷,几个盖着玻璃板的方铁盒子,下面装有玻璃珠
70弹球、手拍皮球、万花筒等,涎水经常流到玻璃板上隐约照见自己的脸,那张脸沿途收集皱纹一直长到现在,保持着对人生最低限度的好奇和热情,不至于使我像白糖水一般意志消沉……用棉袄
75怀揣着蚕宝宝的同学把春天喊回来,我跟手拿苏式月饼的同学拉关系,掉在我手心的月饼渣不含现代社会走后门的味道。我第一次佩戴上红领巾,太阳比往日大两三倍,我专门走最长的路庄严迈着脚步
80回家。三年级女语文老师,外地口音,听说一个人生活,其它的事情不是我所能了解的,她的神秘或许正是她的痛苦,教起书来硬是像一朵铿锵玫瑰,我立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对得起她掉落的
85粉笔沫子。我能够分辨丑恶和漂亮,因为满腹心事弄出了洋相,课间我和高年级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撞个满怀,又和另一个因为躲路左右相让不下三次,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保持三八线。
90我不晓得人类之间仇恨产生的根源,刚出校门的我曾被结仇的近亲雇人打倒在尘土中。改革的春风吹绿了南寨小学,半截铁轨被电铃解放,有些老师从课堂上抽出一部分精力
95放到承包的自留地里。当父亲开好转学证明领着我去见班主任老师,面对就要成为城里的学生这一事实,我抱头痛哭,全班同学起立鼓掌。那掌声告诉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10020101226,04:00-07:00 史诗! 朴素真挚 童年的梦,童年的歌,都在这个地方,是值得怀念 {:1_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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