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的歌挤破喉 茶叶满篓歌满篓
茶山的歌挤破喉茶叶满篓歌满篓信阳不仅盛产中国十大名茶之一的“信阳毛尖”，而且，还盛产风趣幽默、婉转动人的“信阳茶歌”。特别是在春天“谷雨”前后，盛产茶叶的信阳大地，漫山遍野都是绿油油的茶树、茶园。我曾写了一首诗歌《雨前茶》：“那嫩嫩的尖芽，在淡淡的云雾的氛围里长成春天的睫毛…… 在豫南，在一片一片如碧玉的茶山上，春天和温柔的季风一起飞扬。那一棵棵茶树，把构思了一冬的梦想举在枝头。这精致的翠绿的尖芽，在这柔嫩的春季，就这样构成了豫南茶乡最标志的形态和色彩。”在茶乡，春天是茶人的季节，而那点缀在茶林之间的采茶姑娘，更是茶乡的精灵。三月是她们的舞台，她们手提茶蓝、口哼茶歌，和春天一起把整个茶乡装扮得异彩纷呈、梦想翻飞。
而茶歌就是这个季节最朗朗上口的旋律。我在《茶歌》一诗中写道：“那用春天的颜色编织的旋律——茶歌……披着鲜嫩的金亮的衣裳，飘荡成这个季节最别致的纱巾，在朗朗的晴空，缠绕在山庄里每一个采茶人的心上……采摘了毛尖之后，累了，坐下来在村头小憩，随便捋一把萦绕在身边的茶歌，那旋律中融融的暖意，就像阵阵春雨浇遍全身……”
采茶姑娘俏模样也也也俏模样，
食指尖尖采茶忙也也也采茶忙，
引来蝴蝶翩翩飞，
引来蜜蜂嗡嗡叫，
引来对面砍柴郎也也也砍柴郎……
信阳茶歌是信阳民歌的一部分。从信阳大地有第一棵茶树开始，茶歌就落地生根，流传至今。数千年来，姑娘和小伙子们在茶山一边采茶一边唱着歌谣，这些劳动人民的口头创作真实的反映了茶农的思想情感和生活变迁。采茶、制茶虽然是艰辛的，但是在茶园里，在田野间，绿水青山，茶芽娇嫩，白云相伴，山风习习，姑娘和小伙子们在集体劳动中也享受着采茶特有的欢乐。于是，民间的茶歌、茶舞活动也就应运而生了。茶乡信阳很多年轻的女子都是优秀的民歌手，一首《茶山为啥多茶歌》这样唱道：
茶山的歌挤破喉，
茶叶满篓歌满篓，
茶山为啥多茶歌，
采茶的姑娘十八九，
个个姑娘是歌手。
美丽的采茶姑娘一边采茶，一边唱起动听的山歌。一般来说，采茶多是十八九岁的少女和三十左右的少妇，她们累了就歇下来唱唱自编的采茶歌，来缓解疲劳，增加精神。这些浑身洋溢着青春年华的芳龄少女，在春光明媚、满山碧绿春的画卷中采茶，诗情画意荡漾心头。编茶歌、唱茶歌，而且将生活的内容融入茶歌之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她们歌咏最多的内容是爱情，情歌在茶歌中是最亮丽、最感人、最缠绵、最让人心动的曲子。因此，在豫南信阳，茶歌最能突现民歌的一些特质和色彩。
茶乡的姑娘重情、痴情。茶歌中那夸张而悲情的句子让人过目难忘：
想郎想得脸焦黄，
夜夜睡觉想着郎，
打开枕头给郎看，
眼泪发芽二寸长，
床底下挖个养鱼塘……
这是哪个山坡上的姑娘在采茶的时候向她的情哥哥痴痴地表白呢？也许她的爱人到它乡劳动去了，或许贩茶，或许打工。分别有些时日，这个痴情的姑娘夜不能寐，泪湿香巾，那集聚的泪水已经够多了，只有在床下挖个“养鱼塘”才能盛下；那流淌出来的泪水已经有些时间了，都发了芽而且“二寸长”了……那思念的浓烈和情意的痴迷把整个豫南都笼罩在一片温情之中。信阳茶歌融进了许多地方口语，新鲜活泼，形象生动。这种将大别山俚语、俗语信手拈来融入茶歌的表达方式更加增添了信阳茶歌易记、易唱的特点和亲切感。
在一首首动人心弦的茶歌中，那一段段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总是让人唏嘘不已，悲情难忘。在无数采茶故事中，流传在鸡公山一带的茶歌《十二月小大姐》最为著名。很久以前，鸡公山下，有一位胡姓的小伙子和邻村的一位陈姓的姑娘青梅竹马、相亲相爱。他们两家合作耕种一片茶山，两个人慢慢长大以后经常在一起采春茶、唱茶歌。胡姓家也按照当地婚俗托媒人到女孩子家提亲，两家相约待小伙子二十岁的时候让他们圆房成亲。然而，就在成亲的前三天，早已垂涎陈姓姑娘美貌的鸡公大王暗地里在夜晚派人把姑娘抢上了鸡公山顶……并且还贴出告示，所有新婚的姑娘鸡公大王必须享有初夜权，姑娘和鸡公大王共寝三夜之后才能下山和丈夫团聚……望着昔日的恋人被位高权重的丑恶大王掠走，想着过去的情人正在被黑恶势力蹂躏践踏，小伙子不禁悲痛欲绝，对照鸡公山嚎啕大哭，他背着自家屋里面的大锄，跑进山里见到巨石就夯头一锄，只见漫山遍野的巨石有的金星四溅，有的就地崩裂。……在一阵大雨过后，小伙子被人抬回家中，醒来他就面对鸡公山高唱情歌，从一月唱到十二月。
陈姓姑娘三天后就下山了。但是，她觉得再也没有勇气面对昔日的恋人、未来的丈夫，就躲在暗地远远的看着过去的爱人。小伙子那么执着、那么哀怨。姑娘无数次地被感动，然而当她每次都快走到小伙子屋后那片竹林的时候，马上又犹豫、退缩。到了冬天，小伙子的喉咙唱哑了，就使劲的摇着屋后的一棵棵竹子，一个冬天，诺大竹园里的每一棵竹子都被小伙子摇死了。姑娘看着形容枯槁的昔日的情人，想着自己悲怜的身世，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投进小伙子屋后竹林旁边的一口冰冷的池塘里。第二年，姑娘化着小伙子屋后的另一片竹林……
在茶乡，特别是在夏天的时候，一群人坐在塘堤上，摇着扇子乘凉，老人们总是爱用这个故事挑起我们内心深处那幽幽的悲悯和无限的慨叹。讲着、讲着，那一首流传至今的歌谣《姻缘只隔纸一张》就扎根在我们的记忆里：小小扇子二面黄，一边画姐一边郎，左扇一下郎望姐，右扇一下姐望郎，姻缘只隔纸一张。 采茶姑娘俏模样也也也俏模样，
食指尖尖采茶忙也也也采茶忙，
引来蝴蝶翩翩飞，
引来蜜蜂嗡嗡叫，
引来对面砍柴郎也也也砍柴郎……
茶山的歌挤破喉，
茶叶满篓歌满篓，
茶山为啥多茶歌，
采茶的姑娘十八九，
个个姑娘是歌手。
想郎想得脸焦黄，
夜夜睡觉想着郎，
打开枕头给郎看，
眼泪发芽二寸长，
床底下挖个养鱼塘…… 小小扇子二面黄，一边画姐一边郎，左扇一下郎望姐，右扇一下姐望郎，姻缘只隔纸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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