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光.
在此之前,一切都以原始的纯美之态衍生出无数或重要或不重要的细枝末节。过往的时光从浮生若梦中走过,却从未刻意让我们关注它。似乎喜欢与人重复着捉迷藏的老把戏,乐此不疲。经历过疼痛,才感知时光的老去。我们在这种无从察觉的行迹中愈来愈苍老,渐渐地麻木,或让悲伤填满内心。不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有多任性,不分昼夜地将自己闭关在一室之内。四面临壁,时刻执笔的手颤颤巍巍却不愿放下。白纸上,稚嫩的笔迹以及一个个淡然褪色的字符,呈现出它苍老的形态。终于在万山书海的实景幻觉之下,重新看见孤独的自己在匆忙而逝的时光中是怎样苍白而无能为力。
雅说,你还是做回那个无辜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吧。或许还可以任性一些。因为任性总让人觉得你还是个小孩。
我苦笑。我何尝不希望我如以前一样,可以不顾他人目光。什么都不懂,犯了错脸上可以尽显无辜。可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无法回到从前。经历了伤痛,或者目睹过太多丑恶,接受过冷嘲热讽与无视,已经无法再次成为小孩了吧。明白了原来人与人之间亦可以彼此伤害得如此之深,霎时间一切对世界的美好憧憬顿时在心中扭转。黑暗吞噬过的心,难以再相信光芒。
越来越觉得友情难以接近,因此选择了不再相信。曾有人问过,将来一个人生活不寂寞么。我只是淡然地回答,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似乎有些自豪感,还有孤傲。孤独作为附带体附带于我身上,我感受得到,并且无法摆脱。时常将自我封闭起来,看似在享受这种宁静与孤独。这种幻觉,骗了我自己。直到现在才彻底醒悟。
一个又一个的朋友从身边离开。想挽留,也是无望的事。曾经天真地想要改变他人的人生轨迹,终于不得不回归现实。但我们无法奈何,那些造就遗憾的人。无能为力憎恨那些邪恶的人,无能为力地挽留那些无辜的人。
面对每一次离别,都会因为留恋而落泪。这一次,哭得很无辜。第一次觉得在现实中如此孤立无援。我想以小孩子的态度来面对离别,心里怀有天真的期望,固执地认为以后一定会相见。只是当我无辜地哭着的时候,忽然觉得时光带走得太多。带走身边的一切,也带走了过往的自己。
于是,剩下的是剩下的时光。
如果在老去时死亡时简单地回忆起一生,每一个年岁只停留一秒钟的时间。那么,剩下的时光,是不是像过去的时光一样一秒一秒地滴答走过。
如果剩下的时光以孤独为伴。那么,回忆的时候,那段时光是不是被无尽的静默无声来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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