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千里 发表于 2009-3-15 13:09:17

老 羊?

老    羊??
    坐北朝南一所农家小院,在村口孤零零的,用树枝和木条钉成的大门半掩着。一个跛脚老汉手里拄着一根黝黑发亮的木棍,身后跟着一老一小两只羊,“笃笃”地走进院内。?
“家里有人吗?”?
院子里静静的,一阵深秋的凉风刮过。?
老汉提高了声音,又问了几句,见无人回答,便用缠绕在老羊身上的绳子把它拴在上屋的门扣上,轻一脚重一步地离去了。?
柔柔的太阳光已爬上了东墙头,深秋的寒意已有点刺肤。刚被剪过毛的老羊猛地一激灵,打了个寒噤,张了张存牙不多的嘴,使劲地睁了睁昏花无光的眼睛,仍然是看不清楚,便使劲地摇了摇头。三间上屋被一堵墙隔成了两半,一半已被扒掉了顶,只有几面土坯墙竖立着,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另一半的门用一根绳子紧紧地捆着。老羊用头把门拱开条缝,黑洞洞的,散发着大多数农家都有的烟熏火燎和多年积尘的混合味,迫使它响响地打了个喷嚏。它年老的女主人不在。前边厦子的房门上锁着锁,冷烟凉灶的。它知道,上屋被扒掉的一半是那分院另过的大儿子干的,在家居住的小儿子不愿拿钱,椽子檩条才被老大扒走了。分家时,它恰好不在家。这里的习俗,谁家喂只羊,搁不住放,便由专门放羊的人把它们集中起来放。春上有草的时候集中,冬天无草的时候分散,每年剪两次羊毛算报酬。碰巧生个羊崽,得给主家。女主人与两个儿子一分三把火时,它还在羊群里,被遗忘掉,便给了年老的女主人。?
如今,女主人的大儿子的光景怎么样老羊是不知道的,在家的小儿子一定是又去外地打工去了,小媳妇不愿和婆母在一个院子里挨头碰面,便带着孩子回娘家长住去了。去年,老羊在家的时候,便是这样,它知道的。?
那只小羊是它今年带给主人的礼物,刚一个多月,身上的绒毛洁白光亮,和刚被剪过毛身上灰土土的老羊成鲜明的比照。小羊陌生而又新鲜地在院子里跑了个遍,然后偎依在老羊身畔,跪下前腿,想去吃奶。老羊温柔地回过头来,伸出黑黄的舌头在小羊身上添着。小羊咂了几下,没有吸出奶水,失望地站了起来。它们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放羊人在把羊群分散的时候,是要剪去羊毛的,便也没有功夫去放牧它们,也不会拿什么东西让它们吃,它们只好自己在院子里找,找不到吃的便饿着,奶水便没有了。老羊用劲把门缝顶的大一些,小羊便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小羊从光线愈来愈暗的屋子里找到了一些菜叶,还有红薯干,便用嘴叨出来,放在老羊跟前,老羊把那些东西放在嘴里慢慢地嚼啊嚼啊,小羊凑过去吮吸着老羊嘴里溢出的汁水。?
院子里的太阳光已经没有了,老羊蜷缩着身体,小羊偎依在老羊的怀里等着年老的女主人的归来。??

冰凤凰 发表于 2009-3-15 13:37:54

忠诚的老羊

在家打坷垃 发表于 2009-3-15 14:36:06

以物喻人   感受颇深

草千里 发表于 2009-3-15 19:13:41

多谢冰凤凰,顺致春安,回去找你买手机啊

草千里 发表于 2009-3-15 19:15:13

3# 在家打坷垃

已加为好友,常联系,深握

逍遥马 发表于 2009-3-15 22:53:36

千里先生真勤奋.

草千里 发表于 2009-3-16 04:20:03

6# 逍遥马

大好春光,到户外活动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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