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千里 发表于 2009-3-1 15:17:24

梦 之 曲?

梦 之 曲??
    母亲和父亲在一块嘀嘀咕咕。母亲说:“把人家孩子接过来吧,也怪可怜的。”父亲躲躲闪闪地没有说话。我心里清楚地知道,父亲是十年前就去世了的,而母亲也已经是年过花甲的人。老人们总是爱嘀咕的,只要不关我的事,随他们去吧。?
古老的水车“吱宁吱宁”地转动着,井里的水一斗一斗地提上来,倒在水糟内,哗哗地响,这样周而复始,水也不停地向外流出。母亲又和几个歇班的女人在说着什么,并向不远处指指点点。我顺那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姑娘坐在那里,模样不甚分明。只听一个被我叫做婶娘的说:“那闺女的病好了吗?怕过阵子又该犯了。”母亲说:“反正是咱家的人,就该进咱家的门。神家说,冲冲喜就会好的。”我不解,那姑娘怎会是我家的人,又咋个冲冲喜就会好了?噢!我心里稍稍明白了些。老人们讲,青年人若是有了病,男婚女嫁冲冲喜,就会好的。又一个女人说:“怪可怜的,没爹没娘的,跟着哥嫂过日子,咋会不憋出个病来。其实也不算是啥病,只不过有的时候心里糊涂些罢了,硬把人家闺女往疯人院送。”我心里倒同情起来,又是我家的人,便忍不住去看那姑娘。她依然在那里坐着,默默不语地低着头,手里拿条树枝,无目的地来回摆动着。?
我离开了母亲和那些年长的女人们,静静地向前走着。只见一堆人在那里围着,大约有七八个人,内中一年轻姑娘留着剪发头,健壮、青春、充满活力。我向她招招手,她撇开众人,毫不犹豫地向我走来。姿态潇洒、轻盈,好像飘,又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头短发向后拂去,圆脸,眼不甚大,和鼻子、嘴搭配得恰到好处,那一双秀眉,更透出英气、俏丽。我猛然地说:“嫁给我吧!”一面紧闭双眼。她扑过来,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可什么也没说。我紧紧地拥着她,把头伏在她的肩上。她好像神话中的仙女,若即若离,似乎存在,又似乎像一团粉红色的雾。?
我看到远处坐着的姑娘向这边跑来,脸色苍白、忧郁,却也可爱。手里挥动着用带叶的树枝编成的花环,周围竟开着红的、白的和紫色的花朵,中间赫然一个漆黑发亮的喜字。只听她喊道:“你是我的。”我惊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可那黑漆漆的大喜字却分外清晰、刺眼。我猛然想起母亲“她是我家的人,要冲冲喜”的话来。嫁给我的人是她,一个有“精神病”且值得我同情的人。我心中怕极,扭头就跑。听着她在后边喊着追来,我便一头从桥上跳进了河水中。水很深,一下子把我淹没了。好在我从小在河边长大,懂得水性,便在水里一阵挣扎,终于露出了头,长出一口气,本以为逃掉了,却看见她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手里依然拿着那个花环,挥舞着向我游来,仿佛要把我罩住。我惶恐,想摆脱那个似张着大口的花环。只见从我跳水的地方,那英气、俏丽的姑娘高高地站着,脸上那美丽的青春熠熠发光,向我挥着手:“我爱你,我要嫁给你。”声音真挚、感人。我的心在颤抖。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西装笔挺、领带耀眼的青年,看不清嘴脸,可一只手搭在姑娘的肩上。我愤然。可那使人骇惧的花环幻化成网,劈头盖脸向我压来,已是咫尺,迫在头顶。?
我大声呼唤母亲,半空中却传来一声虔诚的话语:“是命中注定的事,莫错过姻缘。”“什么是命?”无人回答我。我又求救般地向岸边望去,只见火红的夕阳下,有一个双人相拥般的剪影,格外地清晰。那剪影渐渐地汇在一起,淡化在红红的晚霞中,慢慢地消失了。蓦地,一切都从眼前化去,我站在过去熟悉的故乡的地里,想走,拔不动脚;想喊,叫不出声。急得我猛地一挣,张开双眼,却依然躺在自家的床上。窗外月影婆娑,万籁俱静,我听见我的心在砰砰直跳。侧过身去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却不是那拿花环的姑娘,也不是说爱我嫁我的女郎。我感到一阵愧疚,伸手擦去妻嘴角的涎水,瞧着她安然的睡相,心里明白开来,头脑也分外地清醒… …?
第二天,妻说:“昨晚上你大呼小叫折腾个啥?我真不忍心把你喊醒。还是起床吧!要换的衣服放在床边,吃过饭和孩子一块给她奶奶送粽子去。”我坐起身,使劲摇了摇发昏的脑袋,冲妻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出口。???

阳光 发表于 2009-3-1 15:22:40

期待下文。。。

骑行中国 发表于 2009-3-1 15:59:13

逍遥马 发表于 2009-3-1 21:59:37

请继续

细柳叶 发表于 2009-3-4 15:47:03

   三分梦境三分幻,
   糊糊涂涂想当然。
   南柯一梦醒来时,
   立寻妙笔写新篇。

暮春之月 发表于 2009-3-7 08:28:08

真的是梦之曲,梦之娶,梦之躯。

爱你的日子 发表于 2009-3-7 08:55:44

伊洛川 发表于 2009-3-8 23:33:12

冰儿 发表于 2009-3-9 00:24:59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梦 之 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