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之月 发表于 2012-5-21 23:12:57

有关韩报春的事儿,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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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之月 发表于 2012-5-22 13:02:40

本帖最后由 暮春之月 于 2012-5-22 13:09 编辑

             文字是敷在我伤痛上的苦药——兼致文苑及家乡各位关注我的文友们                                                                     文/韩报春   
   傍晚时分,接到家乡一位文友的来电:冷慰怀老师在论坛写了一篇关于你文字的读后感受,看到没有?       此时,我正在远距家乡四千里的南方小镇。虽是暮春,这里已经燥热地如同内地的暑天了,街头车流涌动,噪声四起,我正往那个灰旧的小楼住处赶,满脸的汗珠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听到这个消息,我登时停下了脚步,一瞬间,觉得四周空旷,擦肩而过的行人,街边店铺的喧嚣,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整个天地都在我的身外,周围仿佛是一条河流,我伫立成了异乡河床的一块石头
    热气渐消,心澄目静。是该做个回望了                                    
                                                                           
                                                                回望   
   少年的我是在清贫而又快乐的时光中度过的,上小学期间,学校号召勤工俭学,暑假拾麦穗,秋季刨红薯,以班为单位交给学校,按照斤称的多少,发奖品,尽管是一个薄本子,一支铅笔,在心中都是最高最重的奖励,是上进的动力。更多的时候,放学回家,父母吆喝着帮做家事,常常是一个人下到前院的红薯窖里捞红薯,先在窖口旁的桐树上捆了绳子,把一个荆条篮子放到窖底,然后两条细瘦的胳膊撑着窖壁下去 ,划了根火柴 ,趁短暂的光亮看清红薯堆,摸黑往篮子里装,再上到窖口,弯着腰,吭哧吭哧地把篮子提上来。也有和三五个小伙伴挎着篮子去初春的麦地里薅草,回来后倒在院子里分拣:“满把攥”之类的母亲剁碎了,盐腌起来就红薯饭吃,芨芨草这些喂猪。更有和姐姐拿了勾杆和包袱去捋臭椿叶子,回来母亲支了大口铁锅榨去苦汁,给我们姐弟包红薯面菜包子
   当时的春风少年,不知苦为何物,更不知几十年后,回望过去,这些苦涩清香的岁月,已渗透在我生命的血液里永不褪色,历久弥新。
   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面前等待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谁也无从预知。就像我无法预知十二岁时,因为在学校住宿受潮,患了严重的风湿病一样,人生自此步入了黑暗和痛苦之中,父亲带我四处奔波求治,病情日益加重,由最初的拄拐扶墙行走,到最后彻底靠父亲背负出行,初中尚未毕业,我就被迫辍学,父亲辞教,大江南北,负债求医。后来病情稍有稳定,坐在家中,走不出自己的天地
这是我永远无法用文字表述的苦痛岁月。西北一位著名的文坛大家曾说自己是个出名的病人,吃的草药如果喂牛可以喂大好几头牛;也有2010年去世的一位残疾文学家曾说他的职业是生病。他们的声望和才气我无法并提,但经历的病痛和精神的折磨,丝毫不比他们轻少。那时家里的院子里,整年飘荡着中药的苦涩味道,后院的土墙头上黑压压地倒满了药渣,灶房案板下的大小药罐参差排列,静坐若魔,张了黑口,将我浸泡和噬咬。
见证和陪伴我度过那些年月的,只有散落在床头、矮凳上散放凌乱书了,各种书籍都有。因在仅有的两年半初中学期,严重偏科,数学成绩差的一塌糊涂,我毫无节制地喜欢上了文科,只要是语文课,我就充满激情,有些自己喜欢的篇目,几乎过目不忘,看上三两遍,便能大段落的背诵出来,得到了语文老师的激励赞赏,这无疑又激发了我空前喜好文学的热情。
辍学在家后,我如饥似渴的读书,只要能得到,什么样的书都读,当时姐姐在四川上大学,我的处境她的有些同学知道后,都把看过的书积攒起来给她,她打了包裹邮寄回来。苦痛的年月里,唯一喜悦的便是邮递员在门口按响了车铃,提着沉甸甸包裹进到家中,我迫不及待的解开绳子,拆开厚厚的牛皮纸,一摞新旧不一的书展现在眼前的那一刻。书很杂,有中国的,外国的,甚至有些是医学类的。这些书成了我的粮食,很多的时候一只手端着饭碗,一只手把书放在膝盖上翻看,手把书捂热了,碗里的饭早凉了。
至今我也不解,当时的我为何如饥似渴的读书,更没有设想以后要为什么写作打基础,唯一知道的读了书,我心里觉得才安静,才可以忘记病痛,才可以觉得尽管坐在家里,我能走的很远……
   渐渐地觉得有很多话要说,这些话积压在心里,反复地涌动和奔突,憋屈的难受。于是一九八六年的冬天,我写了一篇小散文《父亲》刊登在《偃师文化》上,这是当时县城唯一的一份报纸。那一年我十六岁。这份报纸对我来说很神圣。因为我的初三语文教师温光禄全县的教学能手,在这份报纸上刊登过自己的文章,让我仰望了很久。报纸的主编是赵维汉老师,我和赵维汉老师素不相识,文章刊登后,他给我邮寄了一本琼瑶的小说《彩霞满天》作为稿酬和鼓励,尽管我不喜欢这本书,但它代表的意义对我来说是个分水岭。随后几年我接二连三的写了几十篇小小说、散文刊登在这份报纸上。现在回过头看,文章青涩幼稚的羞人,但却真实地印证了我那段单纯而又苦涩的青葱岁月。
    赵维汉老师一直做《偃师文化》(以前曾是《偃师文艺》杂志)主编,直至退休,停刊。这份报纸对偃师乃至豫西文学创作队伍的发展功不可没,承载和奠定了厚重坚实的基础,至今活跃在洛阳文坛的逯玉克、阮献武、李红军等人都是从该报起步走出。赵老师是个寡言木讷的老实人,默默地为他人作嫁衣二十多年,为人低调平实,我记忆尤深的是第一次和赵老师见面,谈起某某加入某某作协,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那些都不重要,你不要看得太重,文学这条路很难走,成名成家更难,写写自己熟悉的东西,当做个爱好,不能当饭吃。这是我写作的启蒙老师,这些话我深记在心。去年秋天,我曾专门去看望过他,在此专门感谢赵维汉老师!,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发觉得自己知识匮乏,我借来了高中的语文课本,囫囵吞枣的浏览和阅读。那是一个人在荒原上行走,漫无目的。一九九二年村小学招收代课教师,我又重新走入校园,教小学语文。当时二十二岁。教书之余,我一直写作,这种写作对我来说是一种精神的充实和疗伤,一段时间不写,就觉得少点什么,虚度了光阴,这种状态完全是一种自觉,没要所谓的“咬牙坚持”。冬天中午饭后,我就早早来到学校躺在操场的草地上,满脑子就是琢磨一篇东西的酝酿;漫长寒冷的冬夜,空旷寂寥的乡村校园,雪落无声,唯有我住室的灯光几乎亮至黎明,教书几年中,随着作品的发表遇到了《洛阳教育报》的陈不旧(当时笔名田稼夫)老师,还有《教育时报》的刘肖副刊主编(现在的该报总编)。
   一九九七年四月,因没有考试转正的机会,代课教师待遇极差,年轻气盛,心比天高,辞教回乡
   二零零三年,最后一篇文字在安徽安庆早报发表。   后彻底辍笔。                                 
                                                                   困惑-   
      十年老去少年心。如今,独自坐在邻近边境的小镇,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表述近十年走过的心历路程,才算精准。
辞教回乡后,我在一处空院子里,砌起了一排简易的猪舍,搞起了养殖,想通过增加经济收入来改变自己的现实生活,一个人跑到河南农科院,和实验猪场的一个杨教授探讨了半天,这个教授给我鼓励很大,让我觉得一两年时间就会彻底实现自己的愿望,一切的美好似乎都迫在眼前,近在咫尺。山南去买猪崽,配饲料,样样亲为。
这期间,病痛一直在侵蚀着我的躯体。强直性脊柱炎——世界性的医学难题,致残率较高,号称不死的癌症。1994年,一个泰斗级的专家亲自为我确诊定性,说:这不是你们农村人得患地起的疾病,要加强营养,注意锻炼,多洗温泉浴、沙滩浴。最后他又开列一大张药物名单,然后又用圆珠笔在上面画了大大的×,说这些药物统统没有用,这病不影响你的寿命,就是要你终生受罪,疼痛缠身,平时离不开止疼的药物维持。
专家的这一番话,无疑给我判处了“无期徒刑,终身监禁”。后来,事实证明,此言不谬。
在这个偌大的院子里,我艰难而又精心地饲喂着二十多头猪崽,每天给小猪饮水、添饲料,一桶水提不动,我就一盆盆地端,不肯让自己停下来,身体的疼痛,似乎在这反复的体力劳动中,才能得以暂时的忘却。
   这个院落里有个大槐树,遮了半个院子的荫凉,春天吐芽,入秋叶落,沉默无言,注视着我每一个日子的细节。那时喜欢看书的习惯依然坚持,订阅了《大河报》、《莽原》、《中篇小说选刊》等报刊杂志,院子里只有一间地下室,窄窄的木板床上,凌乱地堆满了书籍,枕边还有一台小小的收音机,这是我一个人的天地。至今回想,那时节,院子里有哼哼唧唧的猪,有自己种植的一小块蔬菜,还有我空洞野生的青春岁月
   现实和想象的距离似乎永远不能拉近,猪饲养大了,猪价格跌了,一切都努力和辛劳都被现实抹灭了。病情却勇往直前,坚韧不拔的向前发展,疼痛一点点增加,脊柱一节节的弯曲,疼痛不止时,靠一根槐木棍支撑走路,整年累月,不能下蹲,不会穿袜,再冷的天我都赤着脚。三十岁一过,生命就感觉入了秋,豪情一点点的剥蚀、脱落。有很多时候,也想提笔写点东西,但远远没有了当初的迫切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上帝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不幸,而善罢甘休,心慈手软。1999年6月,亲人突遭厄难……
后来,我常盯着院墙头上的一蓬衰草发呆,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只看到干枯的枝叶戳向天空,有风吹来,干细的草茎,生生地断折,一丝干皮撕连着,摇摇摆摆地不肯落下。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长久的凝视,脑子里完全空白,只是这样盯视着,盯得眼睛发涩,甚至出现幻听,觉得听到了断裂处摩擦的细碎声音。
我本善良,感花溅泪,恨鸟惊心,自幼就无端的悲天悯人,如今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怜悯之人。现实真的是铁掌,命运却又多舛,自己真的成了一粒尘埃,飘忽而无助。多少个风雪之夜,我彻夜难眠,往事一幕幕地涌上心头,清晰地一遍遍展现开来,清晰如昨。暗夜里,细数过往,流的泪,自己擦,经的伤,独自舔,从不向谁人诉衷肠。每天早上起床,地上的烟头和烟灰,四散如网,铺陈在我的脚下,叫我不知该迈开哪只脚才能走出门去。
我毕竟是个男人,自己家未成,业未立,父母年老体衰,我不能从体力和经济上为他们解难,精神上的分忧,是我唯一必须承担的责任。每天我在所有人面前都强作振奋,故作轻松。后来,我明白,所谓的坚强,就是经历了别人没有经过的磨难时,自己好好地活着。那时我学会了喝酒,不论优劣,大杯大杯喝,几乎很少喝醉,在别人眼里豪气冲天,内里的虚只有自己心知肚明,那时的白天和黑夜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别人的,一个是自己的,这就是生活,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生活。
很多时候,也有冲动提笔的时候,但真的提起了笔,觉得笔端万般沉重。我清楚,我粗浅的文字在沉重的生活面前,永远是苍白无力的。提起又放下,放下却又憋屈。就这样,心封闭成了一座无处喷泻的火山,一头被生活牢笼禁锢的困兽,四处抓挠,冲撞低吟。生命在无声无息的虚度,心在挣扎,在不甘。这时精神地折损,远远比身体的病痛更为残烈。
    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月,即使一块石头,也会被风蚀,我只有靠虚无的理想活着……
                                                                      思索       一篇读罢头飞雪,生活的长卷永远是浩瀚和沉重的。四十岁以后,一切都看得淡然了,这淡然更多来自对命运的无奈
    2010年冬月,有县城朋友逯玉克告知,有人在网上发帖《谁在江湖打渔船》提及我,这是个纯文学网站,我查后,发帖人署名“一生不幸”,发帖寻找九十年代中期,活跃在《洛阳日报》、《洛阳教育报》的一批文学创作爱好者。难得此君有心,可我并不相识,从他的帖子里我读到了一种殷切的呼唤,可我一直没有回应。一则:这么多年我虽然一直坚持读书,但已经远离文学创作。二则:闻知此君一直笔耕不辍,在洛阳散文创作上已有盛名,我愧言以对。孰料,此君2011年春节刚过,和另外一文友随逯玉克兄来见我,四人相聚,“一生不幸”说我“锋芒尚存,刚烈犹在”,极力鼓励我重新提笔,“化风雨经历为节烈文字”。我为此君的赤诚所动。
    2011年5月9日,有幸与程远河、梁凌、马继远在晚报三彩风同版发表散文《槐花故人》。后又在《洛阳日报》、《洛阳晚报》发文数篇。
网络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是惊人的。随着几篇文字的发表,我得到了不少文友及大家的关注,去年夏天,洛阳作协副主席王建文来偃师,我们相聚赠书给我,并加以鼓励。更多的是至今从未谋面的家乡文友,给了我大力的鼓励与支持,其中有小黑裙、村姑、放飞我的梦想、幸福是花开的声音、丝绸之路……等等很多热心文友。
    从1986年第一篇文字发表,到如今已经二十六年了。二十六年的光阴,我经历了太多的沧桑和磨难,当初的青春少年,已经被岁月磨砺成了四十不惑的男人了。和最初发表文字的无比欣喜相比,现在我更多的是一种拷问和思索,疾病和苦难注定是我生命历程的伤痛,文字究竟是撒在伤口上的盐?还是敷在伤口上的药?!我写出的一点文字究竟是为了什么?名利从来没有奢望过,身体残疾、生离死别一切我都经历了,人生的大悲苦,注定了我文字的写实沉郁,没有风花雪月的轻灵和诗意,芸芸众生,我只是生活重压下的乡野草根,卑微而普通。
    以前的读书,很多时候,不求甚解,囫囵吞枣,但对我影响较深的有两个人,一本书——鲁迅、贾平凹和《唐宋词鉴赏辞典》。我写文字历来速度很慢,加上身体不能久坐,写作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一件惬意和轻松的事情。我从不会在文字上面给自己设置任何的压力,有情绪了就提笔,没情绪了从不心急手燥,即使这样往往对自己的文字失望有加,感觉浅薄的语言功底,不能完全精准的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这个困扰在心里至今越来越重
    去年秋季,张志道、冷慰怀、王炳全三位文学前辈,从洛阳驱车来村子里,看望我,三位老师都送了他们的书给我,久闻冷慰怀老师的大名,也听闻冷老师冷面热心、耿倔节烈的个性,他送我了两本书,一本诗集《除了爱,我一无所有》、一本散文集《香梅苦寒录》。冷老师给我题字“不经严寒难入春,只把心花留”。
深秋的夜晚,我捧读冷慰怀老师的诗集,当我读到《寻觅清香》这首诗时,我眼睛湿润了,其中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
在无边的莽原上忘情奔走
   多少目光与之擦肩而过!
    却没人记得住他踉跄的身影;
    你可知道,那就是我呀——
珠玑满箱的乞丐,一贫如洗的富翁
这几句诗,突然间让我悲泪横流,抑制不住地抽噎。四十年了啊,似乎没有人能真切的理解,和走入我的内心,感到久积心头的万千委屈,一刹那奔泻而出,甚至我觉得他这几句诗就是为我而写的,我一切的坎坷和磨难都是为体会这首诗而遭受的。它带给我的不只是文字的感动,而是对我整个人生的深刻阐释。文字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它的穿透力是如此地锥心刺骨,这是真正的诗歌!
我不知道,在文字这条道路上还能走多久,我只明白,写出的一点文字是为了内心的释放和妥贴,更是为了抚慰和疗治我孤寂滴血的灵魂,写最真的话,最真的悟 ,我手写我心,不朝两边看,除此别无他求。
    生活给了我无尽的苦难,我将用最深情的真诚去拥抱它!
                                                                  
                                                                                                                      历尽沧桑                                                   
                                                                                                                     2012年4月16日他乡小镇)                                    
                                                                                  后记   
这是一篇一个多月前,草就的一篇文字,因母亲病痛住院,匆匆连夜回家,车站下车后,直接赶往医院服伺候老人,没有及时发出。现在发出来,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自己。因不能久坐,写出后没有任何修饰,文辞粗陋,望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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