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游
说起来似乎注定就是奔波的命。还在襁褓的时候,父母就抱着从武威到兰州看望奶奶,虽然只有三百多公里,但那时的铁路和现在相比如老牛拉车,傍晚上车要到次日近中午才到,不象现在只需要三四个小时,而且还是内燃机车,一路下来连鼻涕都是黑的。后来大了点,和父母向东看望奶奶,往西看望姥姥,经历了铁路建设的一步步发展。在兰州读中学时少了许多奔走,偶尔去武威和金昌探亲访友。再后来到上海读书,每个假期都是要来回五千里的。工作后出差总体不算多,大都集中在前两年繁忙的时候,交通工具也从火车升级为飞机了。也许以后又要经常穿梭在上海到苏州之间,幸运的是铁路提速极大的缩短了城市之间的距离,除了成本因素,以及买车票稍有不便,从某种程度上讲,到苏州比到家还要方便。算下来,个人的出行里程绕地球也应该有好几圈了。第一次出门远游是1984年的夏天,我12岁。
还是托改革开放的福,“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深入人心,提高知识分子地位和待遇也从政策层面逐步落实。作为知识分子的重要组成部分,教师重又得到了各方的尊敬和重视。母亲作为教师的一员,自然是沾到了实惠。那年暑假,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教师旅游运动,火车上南来北往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教师,为了旅游这一个共同目的,走出家门,或带着孩子,或携着爱人,扎堆在当初数量还不算多的旅游景点。当时连乘卧铺都觉得奢侈,飞机更是难以想象的,在我们这些孩子眼里和现在的航天飞机没什么差别,大家都是火车硬座,当然没有空调;住的地方当然不可能是星级宾馆,经常住在当地学校的教室里,拼起的课桌上铺上席子,也没人关心是否卫生。现在看起来确实艰苦,但在当时能出门旅游本身就是一件很夸张的高消费,心中充溢的都是对祖国大好河山的向往。
一晃已经25年过去了,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到了和当时父母相近的年龄。但是那次远游还是那么清晰地刻在脑海里。母亲的方向感是很差的,也许这是大部分女性的通性,出门不辨东南西北,于是我便手持地图给母亲做向导,一路也有历险困顿,但更多的是快乐和惊喜,经历了无数个“第一次”。
母亲和同事结伴出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第一站居然是曲阜,也许是为了朝拜祖师爷吧。孔庙孔府孔林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只是记得孔庙大成殿的龙柱和孔林参天又略显阴森的大树。曲阜的三轮车到是有点特别,游客坐在前面,车夫骑在后面,还是兼职的导游,“三孔”兜下来也就两三块钱。再就记得恐怖的蚊子,北方长大的我当时哪里有在蚊帐里睡觉的习惯,睡下不久就踢开了蚊帐,蚊子大快朵颐,浑身上下被咬了近两百个包,奇痒难忍,几乎一宿未眠,早上起来成了名副其实的“赤豆粽”。
第二站是五岳之首的泰山。却没想到经历了生死劫。我和母亲是一路从十八盘登到南天门的,那时字典里哪里有“累”这个词,一个小时就奔了上去,晚上和数十个人挤在大帐篷里,第二天一早去看日出,还发现找不到住处的游客裹着军大衣三两卧在路边的石阶上。可惜的是晨雾缭绕,日头只跳了两下就没在了浓雾中,只好悻悻地乘索道下山。索道下来后有一段人走出来的下坡路(现在肯定铺成了台阶),我得胜似得冲了下去,母亲是断然跟不上的。不料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陌生人怀里。后来才知道自己被绊了一下便GUN下山坡,要不是被一根树根挡住就直摔下去,那也就没有了以后这许多故事。母亲赶过来时已经面无人色。我则头破血流,好在骨头没有受伤,还清醒地很,哭着哀求母亲回家不要告诉父亲,生怕受到以后不能出门的惩罚。面对旁观者的疑问,母亲好气又好笑。
第三站是济南。终于活着下了泰山,受伤后的我晕晕沉沉地和母亲乘火车到了济南。著名的趵突泉几乎没有什么涌流。由于以养伤为主,基本没去什么地方。只是记得济南的道路都是以“经纬”来命名,不辨方向的人在济南是非常痛苦的。这三站直到现在,再也没有机会故地重游,即使是泰山,也应该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离开济南和母亲先后去了青岛和烟台,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大海!在青岛,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但也奋不顾身地在栈桥边的海滩嬉戏,捞海带、捉小蟹,腿上的伤被海水蛰得龇牙咧嘴;在烟台,终于在海水里泡了泡,体会到了闭起眼睛在海水中漂浮的快感。在青岛,第一次喝到了啤酒,买晚饭时看到很多人排队在买,五角钱一碗,黄色的清澈液体上漂浮着白腻的泡沫(现在说起来应该是新鲜扎啤了),于是也抢了一碗,回来才知道是啤酒,喝完了就晕沉沉地一觉睡到天亮,被和母亲同行的同事传为笑柄;在烟台,第一次品尝了濑尿虾,那是和母亲在等候去大连的船时,看到有人在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待母亲去买时已售罄,母亲的同事给我了小半根尝尝,只是觉得味道尚可,但外壳坚硬,不留神还扎到手,吃了还是不知道为何物,之后过了很久,直到工作以后在一次饭局上揭开了谜底。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不希奇了,但当时真的算是大开眼界。在青岛又出了意外,母亲突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所幸母亲同事帮忙,度过了危机。
从烟台到大连也是第一次乘船,虽然在渤海湾里,但也是大海。遗憾的是天黑上船,天刚亮就到了,没有看到浩淼无际的大海,也没有看到课本中描绘的美丽的海上日出。大连印象最深的就是斯大林广场,我们去的时候是傍晚,落日的余晖映在广场四周的哥特式建筑上,建筑被勾勒出金色的轮廓,肃穆而又美丽。后来再去大连,大连的广场已经更多更漂亮,斯大林广场已经更名,再也找不到那具有异国情调的景致了。
我们最后一站是祖国的心脏——北京。从小就在“我爱北京天安门”的歌声中神往我们伟大的首都。我和母亲在北京逗留了一周,住在父亲的朋友家,故宫、天坛、颐和园,香山、长城、大会堂,军博、史博、纪念堂,知名的景点基本上都到了。在八达岭下,还和母亲骑着骆驼拍了第一张彩色照片。遗憾的是,父亲朋友搞到了两张游览中南海的票(当时部分区域还是对外开放的),而我们回家的车票是前一天的,无奈只好作罢,现在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和母亲是从京包线到包兰线回兰州的,一路穿过山西和内蒙,草原和沙漠风沙吹得灰头土脸。
也许骨子里还是向往自由的意境,凭心而论,自己还是喜欢旅游的,喜欢欣赏不同的风景,感受不同的风情,领略不同的文化。和母亲的第一次出游确实增长了不少见识,也是当时同龄人中难得的经历。 也许骨子里还是向往自由的意境,凭心而论,自己还是喜欢旅游的,喜欢欣赏不同的风景,感受不同的风情,领略不同的文化。 游山玩水不错
很向往但没钱!!!!!!!!!!!!!!!!!!!!!!!!!!!!!!!!!!!!!!!!!!!!!!!! 等俺有钱了也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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